她有时会想，那晚，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花呢?
明明很怕死，又讨厌麻烦的事，那晚，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救自己?
江水很冰冷，那只牵着自己的手很温暖，让她感觉有些迷恋。
无耻混蛋，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得那么恰到好处?
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她人生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烦恼。
苏茜:【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诺诺:【大概吧，可我明明表现得很明显了，他总是刻意避着我。】
苏茜:【哦?怎么表现的?】
诺诺:【那个……就是情况有些特殊，就是太开心了，就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苏茜:【唉!……好大胆，哇，有女色狼!】
回忆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红发女孩脸上浮现一抹绯红。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能是……喜欢他了吧。
苏茜:【都这样了，他还能忍?他是不是男人?】
诺诺:【可能是他不喜欢我吧。】
苏茜:【毕竟你有时候挺神经质的，或许对方只是认为你的亲吻只是为了表达感谢，并没有多余的意思。】
诺诺:【我又不是接吻狂魔，好烦啊，他真的好难搞啊。】
苏茜:【你这情况比我好多了，我可没听说过他和别的女生闹过绯闻，你机会很大，趁他还没找别的女人，陈墨瞳，拿出破釜沉舟的气势，拿下他!】
诺诺:【表白么?】
苏茜:【那不然咧，喜欢就上，别磨磨唧唧的!】
红发女孩陷入沉默，她拨通了那个备注名为“无耻混蛋”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贱兮兮声音:“大闺女，怎么了，想爸爸了?”
“我去你……算了，你来找我。”红发女孩压下怒火。
“你在哪?”
“自己找，白痴!”红发女孩气愤地挂断电话，她真是白痴，为什么要为这么一个混蛋烦恼。
……
时间回溯到半个小时前。
行政套房里满地狼藉，资料扔得满地都是，几台笔记本全开，墙上是BJ地图的投影，此外还有花花绿绿的快速食品包装纸，桌上放着两个吃了一半的全家桶。
为了节省开支，张楚岚和好徒弟们挤在一块。
房间中回荡着楚子航和叶胜敲击键盘的声音，他们从酒店入住到现在就一直在工作，毕竟关于龙王的情报不会自己送上来。
张楚岚则是和芬格尔瘫在床上玩手机，说了是来旅游，就得有个旅游的样子，修炼不可急躁，必须张驰有度。
“我亲爱的师弟们，别在瞎捣鼓了，大部分混血种都在享受着旅游，我们何必这样神经紧绷。”芬格尔一脸摆烂。
“并不是在瞎捣鼓，我和子航在计算地动数据。”叶胜沉声道。
“那是啥?”
“地震局在这座城市里设置了很多小型监测设备。
BJ处在华北燕山地震带上，每年有多达几百次小规模的地震，只是震级和烈度太低，甚至无法觉察。
但监测设备会忠实地记录每一次地动。地动可能是地壳变动，也可能是地壳里藏着什么东西。
今年BJ的地动频率忽然增加了十倍，我建构了一个简单的数学模型，把这些数据代进去，采用各种计算方法和筛滤条件，这样我们也许能找到那个震源，大地与山之王。”楚子航认真解释。
“原来如此!”芬格尔不明觉厉。
“芬子，给你师父我去拿瓶可乐来。”张楚岚转过头看向芬格尔。
“我的好师父，可乐就离你不到五米远的地方，请您下床自己去拿不好吗?”芬格尔额头青筋暴起，从入住酒店开始，对方就不停使唤自己。
“不孝徒，不孝徒啊!”张楚岚大喝。
“烦死了!”芬格尔捂住耳朵:“我为什么要和几个大男粘在一块，我要妹子，我要妹子!”
楚子航停下手中工作，起身拿起桌上的可乐，恭敬地递给张楚岚。
“还是楚师兄疼我。”张楚岚笑道。
楚子航忽然转过头看向叶胜:“叶师兄，恋爱是种什么感觉?”
此言一出，第一时间所有人都依旧干着自己的事情，三秒后，张楚岚和芬格尔猛得坐起身子，叶胜也是回头盯着面瘫青年。
整个房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楚子航挠了挠头:“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这一天还是来了。”芬格尔摇头。
“我没听错吧，你是说的那个恋爱?”叶胜掏了掏耳朵。
“那不然呢，恋爱这个词，应该只有一种意思吧。”楚子航说。
芬格尔贴近一脸懵逼叶胜耳边说了几句，叶胜心领神会:“恋爱的感觉嘛……怎么说呢，只能是很开心了吧。”
“和亚纪师姐待在一块，你会感到很开心吗。”楚子航认真问。
“嗯。”叶胜微笑点头。
“你当初是怎么跟亚纪师姐表白的?”
“当时我们被困在了在青铜城里面，觉得可能要死在那里了……然后她表现得很害怕，我觉得得做些什么，脑袋一热，就忍不住亲了她。”叶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可以叶师弟，够男人!”芬格尔一把勾住对方的肩膀:“有师兄我当年还是‘A’级时的风范!”
“当死亡快要降临时，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么。”楚子航自语。
“子航，恋爱是简单的事情，想想你遇到开心的事情，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是谁?”
“……。”
“想想你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脑海中第一个想要倾述的对象……如果有这么一个人，那么恭喜你，你喜欢她。”叶胜露出灿烂的微笑。
“……我明白了。”楚子航微微颔首。
“……亲吻，原来并非是一时冲动么。”张楚岚低声呢喃，几人的对话令他陷入沉思。
他忍不住想起红发女孩，还有脸上传来柔软且温暖的触感。
她为什么要亲自己，难道不是单纯为了表达感谢么?
不对，表达感谢也不至于要上嘴吧。
张楚岚挠了挠头，平常他不会思考这些事情，紧绷的弦一松，那些躁动不安的思绪全部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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