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欢对这又爱喝酒又视财如命的掌柜的好一番鄙视后，正准备跟着店小二前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腿上多了一双手，不禁吓得“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抱住他的这双手粗糙至极，手背上还有不少的老年斑。
那走在前边的店小二吓得一激灵，回过头来看见掌柜的正紧紧地抱着李一欢的腿，连忙走了回来。“掌柜的，你怎么啦，快点起来，你抱着人家客官的腿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店小二拽了拽掌柜的胳膊，可是那胳膊结实得如同死牛一般，拽也拽不动，只得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李一欢说道：“对不起呀客官，也不知道我们掌柜的今天是怎么了，喝醉酒也就罢了，现在却又非礼起客官来了。客官也莫见怪，我们掌柜的是个哑巴，他也说不了什么道歉的话。”
“酒……酒，好一个桃花醉啊，好酒，好……好酒，小二，再给我拿一坛子桃花醉来。”那掌柜的紧紧地抱着李一欢的腿，嘴里嘟囔着。
李一欢狐疑地看了店小二一眼，道：“小哥，你不是说你们掌柜的是哑巴吗，我分明听见他说话了。”
那店小二挠了挠头，道：“我们掌柜的他是半哑，也只会说这些话罢了，再多些可就不会了。是不是掌柜的？”
那老头果然不说话了。
“掌柜的，您是咱们店里的活招牌，你得喝离人泪，咱们这儿是归来坊不是桃花楼啊，哪有那么多的桃花醉给你喝。”店小二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那老头，似乎话里有话，那态度一点儿也不像伙计和掌柜的说话。
“桃花醉，桃花楼，哈哈，还是桃花醉好，这离人泪酸涩苦口，哪有桃花醉好啊，”半哑的掌柜的睁着醉眼又说话了。
“掌柜的，你吃醉了，快点松开客官的腿吧，客官还要估酒呢。你忘了你是个哑巴，可不能说很多的话。”那店小二提醒道。
“松……松开？嘿嘿，这已经抱上了哪里还能松开呢，嘿嘿嘿……”
“掌柜的，松开吧，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你要是真好这口，也不要找我啊，我看呐，您老人家还是不要说话啦，乖乖地去当哑巴去吧。”李一欢看见这老头嘴里说着胡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别人的腿可不比你的腿好。”那老头一脸坏笑，他这话听着像是胡话，又不像是胡话。
“我靠，莫非这真是个老变态，竟然喜欢男人的腿。”李一欢甩了甩掌柜的胳膊，奈何那胳膊依旧黏得厉害。
“哈哈，你的腿粗壮有力，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嘿嘿。”那老头一脸猥琐地说道，他这话倒是有几分清醒，可是他的人却依然躺在地上，完全还是个醉鬼的样子。
“掌柜的别闹了，这不是开玩笑吗？”店小二责备道，“你忘啦，你是个半哑，哑巴就要少说话！”
“呵呵，我是个哑巴？还是半哑？没错我确实是个哑巴，话说多了，恐怕就没命了。”那老头似笑似哭地说道。
“小哥，我看掌柜的人可能真的没醉，想必他是真的想收我为徒。”李一欢见这掌柜的眉毛胡子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便认定此人必定不是俗人。
“哎呀，开什么玩笑。客官，醉鬼的话你也信？我们掌柜的压根就不会武功，收你做徒弟能教你什么东西呢。”店小二捂着嘴笑了起来。
“什么，掌柜的不会武功？那我还激动个屁啊！”李一欢心里暗骂了一句，对那店小二说道：“走吧，小二咱们还是打酒去吧。”李一欢使劲地挣了一下腿，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掌柜的手已经松开了，这一下反倒因力道太大，全部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罢了罢了，既然有缘无分，老夫也不强人所难了，嗝。还是安静地做个哑巴吧”掌柜打了一个酒嗝。
“老人家，并不是我不答应，我原以为你是真心让我跟你学武功呢，所以才有些犹豫要不要拜你为师。可是你却不会武功，我呢对酿酒并不感兴趣，我看咱俩也没有师徒缘分，所以只能说声抱歉啦。”李一欢不好意思地说道。
“罢了，罢了，无缘无分，说多了也是无用。”那老者躺在地上转着圈圈，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酒鬼才会做的动作。
李一欢嗤之以鼻，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那老头忽然站起身来，抓住了李一欢的肩膀，似乎很用力一般，眼睛胀得大大的。“你……你知不知道，你是无……阿巴阿巴……”老者的话说了一半，后半段果真成了哑巴。
“什么呀这是，老人家你明明会说话，怎么硬是装开哑巴了，莫非是取笑我不成！”李一欢蛮不高兴。
那店小二一下子冲过来，拧住老掌柜的胳膊，道：“掌柜的，你刚才想说什么？只对我一个人说就行啦，可千万不要吓到人家客官，知道吗！”
“阿巴，阿巴……”老者看李一欢的眼神有些玄妙，似乎包含着很深刻的东西。
“客官，愣什么神呢，您的酒罐子呢，小的带着您去盛酒。我们掌柜的真是个哑巴，跟他说话都是没什么结局的。”店小二一把抓住李一欢，给他灌满了酒，然后硬生生将他推出门外，然后“嘭”一声挂上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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