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答案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便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赫德摆摆手,道:“殷兄弟勿要见怪,谢某绝没有开玩笑。谢某想请殷兄弟除掉的正是一只大公鸡。”
殷禹见他这样说,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以谢老板的本事,要杀只公鸡有何难?还需要特地找上小子吗?”
谢赫德忽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郁闷之色,道:“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家禽,别说一只,就是五千只谢某也买得起,杀得起。只可惜这只畜生待的不是个好地方。”
“它在哪里?”
谢赫德沉声道:“齐王府!”
“李元吉?”殷禹不禁脱口而出,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只公鸡竟然和齐王李元吉这样的大人物扯上了关系。
谢赫德点了点头,道:“殷兄弟恐怕不知道,这齐王最爱的就是斗鸡。谢某家里也养了几只斗鸡供平日里玩耍,而这斗鸡一道就像宝剑一样,要时常擦拭,否则就失了锋利。
那一日,家下人照常带着谢某所养的‘铁爬犁’到城西郊外的斗鸡场上玩,没想到他是个睁眼瞎,竟然误打误撞和齐王府的下人斗上了,把齐王的那只‘神武将军’给啄死了。
那奴才哪里肯罢休,立即回府报知了齐王,没想到齐王随后便亲自带着另一只‘神威大将军’前来寻仇。家下人知道啄死的是齐王的斗鸡后,立即也差人回报了我。等我赶到时,齐王也恰好来到。谢某原以为陪几句好话,花些钱也就算了,唉。”
殷禹好奇道:“后来呢?”
谢赫德续道:“后来齐王说什么也不依,非要拉着谢某再比试一场。谢某知道了对家的身份后,哪里敢再施展全力。
只希望输他一回,息事宁人就好。谁知齐王赢了一场后,得意的紧,非要拉着谢某比第二场,且还要赔上输赢。谢某想着花钱消灾就好,于是又输了第二场。可谁想齐王还不肯放过谢某又连比了四场,且赌注一场比一场重。五场下来,共计输了五百缗。”
殷禹闻言不禁暗暗咋舌,一缗就是一千文铜钱,换言之这谢赫德一天就输了李元吉五十万。
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算是天文数字了,对于一般富商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亏得是谢赫德这样的顶级富豪,否则换做其他人,光这一笔钱恐怕就要砸锅卖铁来偿还了。
于是,殷禹好奇道:“既然如此,齐王的面子也算挣足了,难道还不肯罢休吗?”
谢赫德深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殷兄弟说的不错。谢某原也以为此事会就此打住,哪想到齐王还是不肯罢休,还要拉着谢某较量。
谢某当时只好推说今日斗鸡疲了,改日再比,齐王没法儿,这才放过谢某。可他当场又定下了约战日子,且在临走时半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若是不来,便是欺骗亲王,罪过不小呀’。谢某那时才明白,齐王是非要赢尽谢某的全部家财不可啊。”
一旁的塔雅已忍不住打断道:“这个什么齐王心胸实在狭窄!”
殷禹至此才总算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了。思忖片刻后,便问道:“谢老板何不死马当活马医,放手一搏,打败那只什么狗屁将军,或许就少了后面麻烦。”
谢赫德不禁失声笑道:“死马当活马医?殷兄弟的话真是又切题又风趣。”
随即又叹道:“谢某事后也曾发狠这样想过,只可惜家养的那只‘铁爬犁’到家后便伤重难治,早已在数日前死了。其余的几只斗鸡论经验、气势、斗志、凶狠则多少逊了一筹,照我估计实在比不过齐王的那只‘神威大将军’。”
殷禹接口道:“所以你才想找人杀了那只畜生?”
“不错,”谢赫德忽然眼睛一亮,道,“只是要办成这件事有两点难处。一是齐王府内戒备森严,齐王又喜欢广纳江湖好手看家护院,因此此人除了要身手高强外,还非要机智过人不可。二来此事关系亲王,干系重大,换做一般人绝不敢接,谢某也不放心,因此非要是身边的亲信不可。只可惜谢某所认识的人里面实在找不到符合以上两点要求的一流人物。”
语气忽然提高几分,又道:“好在上天怜悯谢某。那一日小女回家谈起殷兄弟,谢某便有预感你就是谢某要找的大豪杰、大侠客。加上你昨晚夜访小宅所显露的一身本事,真可谓智勇双全,谢某便知道没有找错人。”
殷禹虽然知道谢赫德此刻有心拉拢自己,可实在吃不消他的这套恭维。只好一阵苦笑,说道:“谢老板和在下也不过是初次相识,怎么就信得过我,知道我一定会帮忙?”
谢赫德仰头大笑数声,道:“谢某在生意场上多少见过些人。只见刚才殷兄弟谈起齐王时敢直呼其名,且语气中有些轻蔑,便知道你是个不畏权贵的人。
再者曾听小女说你之所以和曹今明扯上关系,纯粹是为救两个素不相识的姑娘是不是?只此一点便知道你有副好心肠,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道:“殷兄弟看过今日的这场盛会,应该不会再怀疑谢某没能力帮你解决曹今明这个麻烦吧。”
殷禹直到此刻才总算见识到了这位长安城内的顶级富商的真本事。言语中有理有据,且招招切中自己的要害,让人明知要被他利用,也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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