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慕晚的僵硬，也看得出她眼底的疑惑。
莫夫人盯着她，又落下了一句。
“你现在，跟当年的我，不是一样吗？”
【你现在，跟当年的我，不是一样吗？】
听见莫夫人的话后，慕晚的瞳眸微微一震。
什么叫做跟她一样。
“不，不是的……”
慕晚喃喃出声。
她怎么可能和她一样？
看见慕晚眼底惊异。
莫夫人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打算。
并且。
刚好是这个时候。
侍者已经将她们点的饮品给端了上来。
慕晚的饮品，是莫夫人亲手给她点的。
服务员把咖啡小心的，放在慕晚的面前时。
莫夫人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你爸爸之前每晚工作到很晚的时候，我有时就会端一杯咖啡给他。”
莫夫人的声音平平缓缓，是以叙述的口吻，将这件事情说给慕晚听。
如同家常。
“每一次，他都会喝完，一滴不剩。”
莫夫人笑了笑，“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喜欢，或者是工作需要，才会喝完整整一杯咖啡。”
“但是。”
莫夫人看着慕晚，“晚晚觉得，你爸爸是真的喜欢吗？”
莫夫人温和的语气，好像是真的在询问慕晚的意见。
餐厅里面，不算是很多人。
偶尔也会有其他人的说话声，或者小孩的吵闹声传来。
但是。
在这一刻。
慕晚无比清晰的听清楚了，莫夫人说的每一次字。
“你对不起他。”
沉寂了好几秒。
慕晚看着莫夫人，才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来。
但是。
莫夫人看着慕晚，眼底浅淡的笑意不变。
她对不起慕晚的父亲。
应该没有一个人，比她本人更清楚了。
“对。”
出乎慕晚意料的，莫夫人并没有否认。
而是很肯定的道，“我对不起你父亲。”
“晚晚。”
莫夫人眼底的笑意微散了散，随之而来的，是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悔意。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所以不能再对不起你。”
而听见莫夫人的话后。
慕晚白皙的脸蛋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但眼底的疑惑，却更加明显了。
从慕晚知道她开始。
这就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亦或者。
她有其他的打算。
坐在慕晚对面的莫夫人，很清楚的就可以看见慕晚眼底的疑惑。
但她并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是端起了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慕晚心里烦躁。
盯着莫夫人的动作，眼底的神色更是冷了冷。
缓缓的喝完一口之后。
莫夫人才看着慕晚，嗓音温和，“不尝尝吗？”
“你爸爸曾经喝过的味道。”
“也许没有第二次了。”
慕晚精致漂亮的眉眼间，仍旧是蕴着冷意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放东西在里面。”
慕晚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
“不是。”
慕晚的话音刚落。
莫夫人就毫不犹豫的否认了。
“风白，你认识吗？”
紧接着，莫夫人提及了一个让慕晚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风白？
几乎是在莫夫人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
慕晚大概就猜到了，莫夫人今天叫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果不其然。
还没有等到慕晚回答。
莫夫人就接着她上句话的尾音，又落下一句。
“在你小的时候，我跟他妈妈，就定下了你跟他的婚约。”
“不可能！”
莫夫人的话一出口，慕晚就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从小定婚约的这一套说法。”
“更何况。”
慕晚盯着莫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从来都没有听我爸爸和爷爷提提起过。”
如果有婚约这件事情。
他们不可能不给她说。
“他们不知道。”
莫夫人温和出声，“我没有告诉过他们。”
“那你……”
“告诉他们，他们又有什么权利决定？”
慕晚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就被莫夫人倏地打断了。
他们又有什么权利决定？
根本不用怀疑莫夫人话里的真实性。
甚至是。
慕晚根本不用去向她爷爷求证。
在莫夫人在慕家的时候。
她随口的一句话，比慕家的任何人，都要管用。
基本是她爸爸和爷爷。
谁让那个时候，莫夫人有一个爱她的慕先生呢？
她说的话。
她爸爸都是会听的。
“现在谁还会相信这种说法！”
慕晚冷淡出声，“我不承认。”
说完之后。
慕晚就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
莫夫人怎么可能让她走，于是开口叫住了她。
“晚晚。”
莫夫人的嗓音平和而缓，像是有着某种的信服力。
“你对风白，也并不是如陌生人一样的，是吗？”
莫夫人落下的一句话。
成功的让慕晚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夫人温婉的笑了笑，也跟着站了起来。
“晚晚，我好歹也是你的母亲，不会害你的。”
莫夫人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而且。
慕晚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冷冷的道，“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说完之后。
慕晚就准备离开。
但是。
她刚走一步，腿就蓦地软了下来。
慕晚才感觉到异样。
突然眼前就一黑，整个人瞬间失去所有的知觉，直接昏了过去。
……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已经站在慕晚面前的莫夫人，丝毫不意外。
应该说。
在慕晚答应来见她的这一面开始，她就已经预料到了眼前的画面。
朝慕晚走近了几步。
莫夫人慢慢的蹲下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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