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要提前,皇城边上等客的车把式早早回了家。
租不到车,徐嫣乔只能步行,一路往南而去。
就在乔乔跑到猫爪冒烟的时候,小老虎徐尔容站在北苑的鱼粮山顶,眺望着天际。
这些日子,纵使是蓝天,可也蓝得不通透,灰霾暗沉,
很像正邪两股力量在肉眼看不见的上空较劲。正好比现在,那从东边铺开的夜幕竭力覆盖西边的余晖。
也有很多东西突破封印,从海底和山底出来了。
再联想到妖族突然的搬迁,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闲下无事,翻了翻前段时间发现的天书,又捣鼓了一会子雷神留下的斧子,思绪莫名其妙的拐到了几个月之前,捕获的那只鬼车鸟身上。
它被李枕带走,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
【夜行娘子,怪鸟也。相传为产妇亡魂所化。昼伏夜行,行则啼哭有泪。人家晒小儿衣服未收,鸟泪滴着,小儿必丧。】
这段话,也是后来在某本书中无意看到的,描述的正是鬼车。
啪的一声,窗户猛然叩了回来,吓的人心里一惊。一旁打络子的青竹立马站起去关窗,“起风了娘娘。”
徐尔容望向门外,就在这风声紧俏,混沌夜色里,
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又出现了,骨碌碌,骨碌碌。
徐尔容站起身,呆楞之余又陡然反应过来,
“是鬼车!”
主仆二人但见一只孤单而黝黑的木样车轮滚了进来,与从前一样,直接滚到了徐尔容的脚下。
“这……”
徐尔容好像明白了,自己一如拥有了言灵般,对这鬼车有召唤之能。但凡着重提到它,它必出现。可是,为何如此?这当间又有什么机缘?
鬼车停下,极快从车轮形状还原成那个有十八对翅膀九个鸟头的大怪物。咕咕咕叫了叫,徐尔容信手拈来桌上的樱桃喂给它,它便也听话的吃掉了。那张开的小嘴黄嫩嫩,就像刚刚孵出的雏鸟一般,嗷嗷待哺。
咦,它信任我。徐尔容如是想到。
话分两头,徐嫣乔跑到铁树胡同的时候,猫爪已经磨出了几个明亮的大水泡。
想象中的糟糕情形没有出现,这里空巷无人。
又家家门户紧闭,看来今日所出的种种大事已经令坊间风声鹤唳了。
寻到胡同里唯一的客栈,问到了婆婆的屋子。
轻轻叩门,里面传出警惕的声响,“谁!”
“是我,乔乔,婆婆开门。”
婆婆拉开个门缝,将人拽了进去。床上放着收拾好的包袱,随身的佩剑也挂在了腰间。她是如此紧张,浑身都紧绷绷的。
“好孩子,怎么来的是你呀,我这就准备换家客栈再想法子跟你娘联系,再晚一步就碰不见我了。”
“婆婆,今天那徒弟是怎么一回事?”
“唉!”
婆婆短促的叹了口气,将袖中的一封信拿给乔乔看。
原来这是一封诀别信,甚至是遗书。
信上写明了此行的决心,落款处的签名——费茗。
费茗。乔乔用最快的脑筋转速搜寻着这个名字,很快筛了出来。那在北仲山顶遇见的跛足人萧客曾经说过,国子监一案有三个生员无辜枉死。
其一就是萧客,得了李枕指示前来参加武举,渐图洗冤雪枉。
其二是云上洲,是云侍郎的义子。
其三便是一个无根无基的外乡人,叫做费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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