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圣教庇护，你很难想找到庄克，不如先放他一马，积攒实力，等四年后直接举事报复圣教。”李青枫说道。
“可我就是觉得不忿。”蔡多福叹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蔡少爷想干大事，就别计较这种小事。此次刺杀事件，是日后讨伐圣教的缘由之一，不宜查得太细。”李青枫继续劝道。
蔡多福很赞同李青枫这话。
通俗来说，寻找庄克复仇极不划算，不值得这么干。
李青枫见他不应，以为他不情愿，又劝道：“家里失窃，只要找到盗贼，寻回财物即可，不会细究盗贼的手段。此事同理，圣教也罢，青衣会也罢，都是少爷的障碍，既然是障碍，直接清除就是，没必要去找清除障碍的理由。”
蔡多福点头：“有点道理。”
“与其在小事费时费力，不如直接干些大事，只要少爷有实力，将来自有人将庄克送到你面前。”
“行，我听你的，暂时不追究庄克的事。”
“不过少爷可以借调查庄克，做些文章。”
“什么文章？”
“首先是养一大批门客，甚至可以结社。”
“不是说要低调行事么？这样不怕陛下打压？”
“月防线突然崩塌，巨人提前出世，局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
蔡多福愣了一下，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仔细说说。”
李青枫想了想，才应道：“青衣会此次行动，已经宣告四年后的巨人之乱，一定会到来。不出半年，所有人都知道末日将至，并开始谋后路，恐慌之下，谁都拦不住。”
“大秦的窍客，都是圣教培养出来的。如今明月防线崩塌，圣教肯定会利用此事，贬低青衣会，重新聚拢民心，说不定还能因此壮大。”
“圣教确实会这么干，宣传国难，鼓励窍客修复明月防线，齐心对抗青衣会。不出意外，这也能挑起不少年轻人的热血，但这点伎俩，坚持不了多久，也聚拢不了民心。”
“为什么？”
“圣教各教区的腐败，已烂到骨子里。欺压百姓，搜刮敛财，早成为不成文的教规。圣教就算再宣传，也改变不了这种形象。年轻人或许还有热血，但年轻稍大，有些见识的，肯定不会再相信圣教的鬼话。”
蔡多福一声叹气，没有回话，而是想起了杨启泰。
李青枫说道：“圣教在四大武院传授的功法窍诀，都是低阶功法，这早不是什么秘密。而学生在遗迹中找到高阶功法，却要上交，甚至还有人为此获罪，更引起很多人不满。”
“话虽如此，但民众总是愚昧的，他们看不清谁白谁黑。”
“青衣会既然出手了，那下一步就会出来挑明真相，圣教欺瞒压榨百姓这么多年，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我养门客，是接受那些被青衣会蛊惑的窍客？”
“窍客也是人，有安稳和平的日子，没人愿意冒险。青衣会可以唤醒他们，但他们未必肯跟着青衣会造反。反倒是蔡少爷你这种在乱世中自保的方式，更容易让人接受。关键是你有这个实力。”
“那我招这些胆小怕事的老油条，日后真要举事，他们都跑了怎么办？”
“少爷难道会指望这帮乌合之众？”
蔡多福笑起来：“确实不会。”
李青枫解释道：“这不能怪他们，趋吉避凶，乃是人之常情。咱们要做的，就是带他们一步。等到巨人为祸作乱，形势所逼，他们自然会跟着咱们举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
“陛下那边，肯定也是有意见，你避着他就是。你杀了蒙显坚，就以常年在外追杀庄克为由不见人就是。”
蔡多福笑笑不说话。
其实他一直在推测此次刺杀是否有皇帝的参与，甚至还想跟李青枫商议一下，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因为答案肯定是有的。
“你认为我可以杀了蒙显坚？”蔡多福问道。
“不杀他，这四年的工夫，谁知道他会惹出什么事端。而且他死后，青衣会借势壮大，也能更好牵制圣教。”
“明白。”
“此外，你要借助苏家和向家的势力，再培养一批人，借机做好后勤。”
“具体说说。”
“其实贵族的势力，远比咱们想象的强大，比如苏家，他们分布大秦各地的人力财力，如果集中在一起，不亚于一支军队。只是怕陛下猜忌，不敢进京而已。特别是粮草后勤，如果他们愿意配合，人心会稳很多。”
……
两人商议完毕，已是深夜，蔡多福起身告辞，李青枫也起身相送。
两人来到中庭，蔡多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咱们门客里面，有个叫马琦的，你认识么？”
李青枫应道：“认识。但不熟。”
“你觉得他怎么样？”
“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卫夫人以前肯重用他，就是最好的佐证。其实蔡少爷可以问问卫夫人。”
“小楼对他评价极高，才将他推荐给我。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讨论一下，行不行？”
“这其实蔡少爷你自己的问题，如果你相信他，自然没问题，如果你信不过他，那就有问题。”
蔡多福哈哈一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目前来看，只能将马琦放一放，不是不用，而是再观望一会。
……
送走蔡多福，李青枫回到客厅，坐在灯下，想了好久，越想越担心，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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