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坟墓,让我感到了轻微的压力,脚下的道路更加崎岖,我开始在走,后来变成爬行,手脚边是破碎岩石的裂隙。
又过了一到两个小时,破碎的岩石变成了平滑而坚硬的石块,我在黑暗中分辨它们的形状,互相咬合的方形——这是一条人造的路!
我艰难地起身,慢慢地摸索前行,一百步,两百步,直到触到远征队的塔被废弃后、显现于现实世界中的巨型门框。
进门后,除了沙尘,我感觉不到其他东西,前方到处散落着石块、巨大的柱子以及生锈的金属,没有能源的涌动,没有生命的迹象。
我的灵魂有些冰冷,但心中却没有体会到恐怖和畏惧,我意识到这里有些古怪。
这里太安静了!
我开始后退,起初是缓慢的,然后渐渐加速,一直退回到塔破碎的门边。
我在黑暗中飞奔起来,一直跑进曾经是都市的巨大废墟,塔的穹顶破碎撕裂,曾经矗立的高层建筑用无神的眼睛朝下看着,看着它们脚下的废墟。
一道强烈的灰色闪光从头顶的云掠过,我看到了上方巨怪的轮廓,驱散了乌云,光线有一瞬间落在我的附近。
我的身体僵住了。
前方,一大队被长长的灰色斗篷笼罩的形象悄无声息地站着,面对着废墟破碎的墙壁,他们如人一样高,但瘦很多,最近一个离我不过十二步。
这是沉默怪物的聚会。
他们使用灵魂的力量去感知,以一种可怕的关注,不眠不休的恶意,在这里等待无知的人类离开最后的塔,搜寻着此处早已空无一物,死气沉沉的房间,他们在等待一种可以触到的恐惧。
我感到一股寒意进入我的内心,我知道我的死期到了,但却无法咬开解脱胶囊,因为我的手臂如同灵魂一样变得僵硬。
视线一片黑暗,沉默怪物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我无法确认他们的位置,但我的灵魂告诉我他们已经很近了,沉默的怪物们面对着我,空空的斗篷弯向我,惨淡而死寂。
也就在这时……
头顶的云分开了。
我看到了一颗星。
……
暗夜降临后,星辰便无处寻觅。
到底是所有的星星都已熄灭,还是单纯被云层和灰尘隔绝,这个问题被学者们讨论了几个世纪。
我个人倾向后一种猜测。
暗夜有力量抹杀星辰的说法太可怕了,没有人愿意相信,而认为星辰应该能够驱散迷雾、照亮大地,让渺小的人类最后看一眼崇高而美丽景象的说法,亦属于毫无根据的希望。
而此时随着星辰的出现,我看到沉默怪物们仍在我的面前,但空空的面纱被揭开,并转向了那颗星,投在地上的影子很模糊,颤抖着毫无感情。
沉默怪物冰冷的思想控制撤出了我的身体。
我获得了自由。
暂时。
我追随着星光无声逃开,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夜幕中的那颗星辰——无论那是一颗钻石,还是一道火焰,还是一个燃烧着气体的球,以上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种力量,仅流传于古老传说、暗夜中的善意力量为什么会帮助我?
星辰指引我来到一座小小的灌木丛,灌木丛旁有扇隐蔽的门,平平地嵌入脚下的岩石中,门向内凹陷着,小小的入口可供一人进入。
星辰消失了,我抓紧时间卸下了我的装甲,并把武器藏在灌木丛中,然后挤进这小小的裂缝。
我被尖锐的门边刮伤,流着血,跌入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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