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地看着许成奉,万万没想到对方真的敢杀他。
这时,许成奉上前,一把推开了王大山,十分不屑地冷冷道:“不敢动手你拦什么?”
杨吉苗已经吓傻,他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许成奉,见对方真的要杀人,他不禁两股战战,心中暗道不妙。
许成奉的盐兵一拥而上,开始逼迫民夫将大车上的盐全部搬回官仓之中。
王大山在震惊与后怕中,被家丁扶上了马车,为他处理伤口。
范氏女见事情竟然成了这般模样,坐在车中面若寒霜。
不久,所有的盐原封不动的入库,盐兵们封锁了官仓大门。
许成奉提着刀,走到了已经吓傻的杨吉苗面前,一把将其手中的锁钥夺过。
“你是范家的人?”
“是......”
“难怪,滚吧。”
杨吉苗如蒙大赦,赶紧连滚带爬,朝着范氏女的车架跟前跑去。
盐兵放了所有民夫,范氏女带着人灰溜溜离去。
王大山也乘车随后离开,两人没有各自打道回府,而是齐齐向着府城而去。
他们要去找陶明算账,一个陶明的家丁,竟然这般嚣张跋扈,敢违抗她们的命令,实在是胆大包天。
......
府城,馆驿。
陶明带着麾下衙役,为曾樱等人送来了瓜果点心。
馆驿的雅间之内,四人围坐在桌前。
“陶推官,架阁库的大火,调查明白了吗?”曾樱一脸平静地问道。
“回曾寺丞,调查明白了,乃是酷热所致。”陶明一脸严肃的答道。
座中的赖垓与严起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可有人员伤亡?”
“并无人员伤亡,架阁库平日无人前去。”
“那就好,只是可惜了库中的文档。”
“谁说不是呢,今岁这天气,实在是异常的很。”
曾樱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假,不过陶明今日主动前来,不知道又是为了何事。
“三位大人,今日下官前来,乃是因为盐运使方大人与阁老蒋大人来文召见。”
“可现在府中事务繁忙,下官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想请三位大人能替下官解释一番。”
曾樱一听,心中便彻底明了,陶明这是害怕去了就回不来,所以想拿他们做挡箭牌。
赖垓笑了笑,抚须道:“府中事务,老夫可代你打理,阁老有召,如何敢拒?”
“是啊,蒋阁老有召,岂能推脱,这小小府务,代为打理几日,还是不在话下的。”严起恒也附和道。
陶明闻言,低头沉思片刻,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既然两位大人都是这个意思,那下官真是多谢了!”
“这几日,就劳烦两位大人了,下官一定尽快赶回。”
“府中事务,经历司书办皆各有所司,大人们如有疑问,尽可询之。”
曾樱见陶明竟然答应了,心中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陶明是不敢去嘉善。
赖垓与严起恒也明显有些出乎意料,两人只能顺着陶明的话点点头,笑着答应下来,心中却也有些搞不懂陶明又在耍什么花招。
“那下官就告辞了,趁夜凉快,正好赶路,有劳三位大人了!”
“陶推官尽可放心前去,见了阁老与方大人,代我三人问好。”
“下官一定!”
说完,陶明便起身离去,带着人匆匆返回府衙。
一回去,他便命人准备船只,稍后便启程。
这是,正是申时,日头已有西沉之象。
一炷香后,陶明在城中码头登船,走水路往嘉善而去。
酉时末,就在陶敏离开嘉兴的一个时辰后,两架马车来到了府衙门前。
正是范氏女与王大山的马车。
王大山受了刀伤,躺在马车中没有下车。
范氏女派人去求见陶明,不一会儿,下人来报。
“小姐,陶大人不在府衙。”
“不在?知道去哪儿了吗?”
“打听了,说是去嘉善了!”
“嘉善?”
听到陶明去了嘉善,范氏女一愣,因为王氏商行背后的东家就是嘉善大族。
邹家,乃嘉善世族,族中青年才俊层出不穷,在士林之中,名声极佳。
据说,他们还资助过之前的东林党人,也帮助过后来的复社中人。
陶明这时候去嘉善,是巧合还是有意?
这不禁让范氏女心中生疑起来,陶明去嘉善做什么?
躺在马车中疼的直哼唧的王大山得知陶明去了嘉善,一气之下,伤口忽绷,血流不止。
现在谁都能去嘉善,唯独他王大山不能。
因为杭州的事情没解决,他断然不敢去见东家,因为他没法交待。
王大山彻底郁闷,似乎,盐没调出来,人也没见到,这下彻底没了辙。
那个什么狗屁的许成奉,只有陶明的话才听,现在陶明不在,调官盐应急肯定是无望,只能赶紧另想办法。
范氏女见天色已晚,决定先往城中范氏名下的客栈休息,顺便与王大山共商对策。
马车回转之时,忽然见迎面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三个官员,后面跟着数人。
范氏女在车窗中瞧见,赶紧放下了帘子。
走来的正是曾樱三人,见府衙门前走了两架马车,以为是陶明出发,便没有多疑。
看到马车离去,曾樱等人入了府衙。
他们准备往架阁库的废墟查探一番。
府衙中的差役见上差到来,赶忙上前迎接。
“三位大人,后院的屋子都收拾好了。”
“不必了,我们还是住在驿馆。”
“是,大人。”
“带我们去架阁库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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