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
对方是认真的！
他真的会杀了她！
顾青鸾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眼瞧着对方素白的指尖上光芒微闪，顾青鸾连忙道：“我错了！我道歉！”
凤天澜冲她冷酷道：“迟了。”
话音未落，一道劲气向顾青鸾逼近。
顾青鸾被笔禁锢，无法躲开。
她急忙喊道：“我知道元熙的母亲是谁！”
那道即将落在她身上的玄力被凤天澜撤去。
与此同时，可怖的威压笼罩在她身上。
“你知道什么？别想糊弄本王！”
凤天澜坐于案后，如同一头猛兽，目光凛冽地盯着她。
顾青鸾赶紧说道：“元熙想去找他娘，被我制止了。我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凤天澜审视着她。
要从一条蛇的脸上看出它的想法，比看人难得多。
凤天澜声音低沉：“说清楚，元熙的母亲是谁？他又如何知晓？”
虽说这里是幻境，但顾青鸾没打算实话实说。
“元熙不让我说。”
“说，或者死。”
凤天澜懒洋洋地威胁。
顾青鸾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笔压力加大。
她有种要被压扁了的错觉。
特么的，在现实里都没这么委屈过，在幻境里，居然会被凤天澜压得死死的。
这不是元熙的幻境吗？
为什么凤天澜比她威风那么多？
顾青鸾心中愤愤不平。
凤天澜察觉到她在这个时候居然走神，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水。
顾青鸾忽觉腰上一痛，忍不住龇牙咧嘴，吐了吐蛇信。
施了小小惩戒后，凤天澜不疾不徐地问：“说是不说？”
顾青鸾被他搞得窝火，怒道：“不说！”
紧接着又补充一句：“你先把我放开。”
“本王看你是敬酒不吃……”
“你这是敬酒吗？”顾青鸾不待他说完，打断他的话，“堂堂王爷，不会连‘敬’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吧？”
她忍不住嘲讽。
没办法，她受够了。
大不了就是被抽筋剥皮呗。
反正又死不了。
说不定她能换一具身体。
想到这儿，顾青鸾眼睛登时一亮。
对啊。
如果小黑的身体不行了，她应该能换具身体，到时候行动会方便很多。
如果能直接换到这个狗男人身上……
凤天澜莫名脊背一寒。
他眼睛危险地盯着被笔压在桌上的小黑蛇。
直觉这只小畜牲在心底骂他。
搁在案上的修长玉指动了动。
最后，他克制了捏死它的冲动。
这条蛇不同寻常，现在还不到弄死它的时候。
凤天澜道：“本王可以放开你，若是你再敢耍花招，本王定然让你灰飞烟灭！”
话落，压在顾青鸾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
那杆毛笔飞到旁军的笔架上。
顾青鸾扭动身体，活动筋骨。
老半天一声不吭。
凤天澜眼神阴沉沉地瞪着她：“说话！”
“说什么？”顾青鸾松筋骨，声音变得轻松懒怠。
凤天澜冷声问：“你想死吗？”
“不想。”
“那就说。”
怕顾青鸾又问他说什么，他马上补了一句：“元熙的母亲是谁？他从何处得知？”
顾青鸾眼珠子一转，停下扭身的动作，笑吟吟地答道：“元熙的母亲是天下第一美人，他母亲托梦给他，他就知道了。”
“你在耍本王？”凤天澜的声音透着危险的气息。
顾青鸾已经想好了，死后争取夺了凤天澜的身体，因此她现在一点不怕死。
“岂敢岂敢！你是天下人人谈之色变的岚王殿下，我怎敢耍岚王殿下？”
咔嚓！
什么东西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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