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姜芝想也不想地打开微信，“扫我就好。”
听到这熟悉的话，褚籍只是微微挑眉。
姜芝发现，尽管套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皮，他的一些小动作还保留着原来的习惯。
甚至因为这细微的反差感，而带了几分痞气。
他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是加好友的二维码名片，而不是收款码。
“抱歉，突然想起来没带手机。”褚籍对她歉意一笑。
姜芝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看了一旁虎视眈眈的可爱少女，咬咬牙，正准备说“你下次再给我钱”，他却伸手从她手里抽走了那瓶水。
“下次还你一瓶五块的。”
“……两块的就行。”姜芝小声说着。
他却好像没听见，拧开瓶盖仰头喝水。
他喝水的样子也很斯文，敞开的外套，露出线条感十足的脖颈，干净白皙。随着喝水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
姜芝脸一红。
她对他的喉结毫无抵抗力。
……
下半场比赛开始，储籍脱了校服外套，露出结实的小臂。
虽然白皙，但是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很好看。
姜芝再次狠狠心动。
但褚籍再牛也救不回一支队伍，最后落后两分，眼见时间快到了。
球传到了他手上，前方乔志带着人死死地防住他。
姜芝看得着急，脑袋一热，喊了一句：
“褚籍加油！”
几乎话音刚落，手中篮球抛出，横跨半个篮球场，板板正正地掉进了篮筐里。
比赛结束。
三分球，反超一分。
赢了。
一班的人一阵欢呼。
他在球场上回过头，遥遥望向她。
姜芝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乔志死死瞪住。
“姜姐，不带你这样的！”
姜芝心虚地缩了缩脑袋，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厚道。
乔志带着人给她找场子，她反而给对头加油。
“咳，我请你们吃饭嘛。”姜芝别扭地说道。
“一顿哪里够！”
“就是！”
……
“行了行了，请你们吃一周的饭！”姜芝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
“呜呼～谢谢姜姐！”
“还是姜姐够义气！”
“吃饭去喽！”
这群血气方刚的少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本来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输了也算技不如人。
还白嫖了一周的饭。
赚了。
姜芝都没来得及看褚籍一眼，就被乔志带着小弟簇拥着去了食堂。
一群人乐颠颠的背影，好像没有任何烦恼的样子。明明是输的一方，看起来却比赢了的人更加开心。
那圆脸的可爱少女撇了撇嘴。
“一群小混混。”
褚籍收回视线，没说话，套上外套就走。
“诶，褚籍你干嘛去啊！”邵立扬抱着球追上他。
“吃饭。”
“这么早？还没打铃呢，我还以为你要去教室学习……”
“不过你刚刚那个三分球真的帅啊，我听咱班的女生嗓子都喊哑了，都在喊你名字——我也挺帅的啊，怎么没人喊我名字啊！”
“小美人为什么给你送水啊，你后来真加她了？你不是对她没意思吗？”
“不管你对她有没有意思，她对你肯定有意思——你有啥好的啊，我觉得我也不差啊！要不然一会儿我去找她要个联系方式……”
“邵立扬，”褚籍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侧过头，语气温和，“你有一点吵。”
“……”
*
姜芝看着被这十几个少年占据的餐桌，桌上摆满了饭菜饮料。
果然，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唉。
“姜姐，你怎么不吃啊？”乔志给她夹了一筷子鸡腿，“食堂这个鸡腿好吃，你多吃点儿。”
说完，用那双给她夹过鸡腿的筷子继续干饭。
“……你们吃吧，我饱了。”
她从小娇生惯养，她爸恨不得让她顿顿都吃山珍海味。没被养成一个大胖子，还得谢谢老妈的基因好。
倒是养出一身的娇气。
食堂的饭菜她总觉得不够干净，餐具也不够卫生。
“我说姜姐啊，你今天又是给褚籍那小子送水，又是给他加油的，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乔志突然抬起头问她。
姜芝一噎。
如果承认了会不会很丢人？
毕竟自己也是一方老大……
“哦！我知道了！”乔志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想让他掉进你的爱情陷阱，然后你狠狠地玩弄他的感情，最后再把他一脚踹开！”
“杀人诛心，姜姐，高啊！”乔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什么狗血中二的脑回路。
一抬头，看见十几双眼睛钦佩地看着自己。
姜芝的虚荣心小小地膨胀了一下。
“唔……算是吧。”反正他又听不见。
下一秒，一瓶矿泉水摆在她桌上，身后微凉的、带着松木般的清冽气息贴近。
“矿泉水。”
少年声音清朗，说话不自觉会带上尾音，又干净又撩人。
姜芝身体一僵，转过头，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少年的背影依旧那么笔挺，气质和仪态在食堂中宛如鹤立鸡群。
姜芝再一次感受到了尴尬和窘迫。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回过头，看见十几个少年也有些尴尬地错开了眼。
桌上的矿泉水是常温的，嗯，五块钱的恒大冰泉。
*
转眼间到了四月份，距离五月的学业水平测试越来越近，理科班在准备理科课程的同时还要兼顾文科课程，虽然这只是通过性考试，但成绩还是会影响到考大学。
对于理实的学霸们来说，这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姜芝来说，有点困难。
物理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进了十一班。
“今天考试，学业水平测试的难度，这可比高考卷简单多了，大家都是理科班的，一百分的卷子你们要是考不到六十分，这学也别上了！“
这物理老师姓王，三十左右的年纪，学历很高，但从业时间不长，同时带十一班和一班。
一班的好些个学霸在整个市里都是排得上名的，可以说是一中最有资格冲击顶级学府的一批人了。
十一班截然相反。
高二一共三十个班，二十三个理科班，七个文科班。理科班中，十一班排绝对排在倒数前三。
文科班中，也只有乔志的十八班有一拼之力了。
因此王老师对十一班的要求不高。
及格就行。
卷子发到姜芝手里，她一目十行地扫过题目，拿起了笔。
【有信心吗，宿主？】d30突然冒出来。
【没有。】
她板板正正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开始发呆。
【……好歹上个世界是个科学家诶！】
【我也正想说呢……】
d30:【……】
姜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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