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霓虹闪烁，星光点点。
品川区的一幢别墅内，坐在书房皮沙发上的冈山信彦拨通了自己老师的电话。
电话的响铃并没有持续很久，准确点说，在响铃的第三声就被接了起来。
“晚上好，老师。”
“晚上好，信彦。”
简单的同电话那头的老师寒暄了一句后，冈山信彦选择了直入主题，“老师，Loser的近期情况，您有关注吗？”
作为推荐北川澈的人，亦是对这个年轻人无比看好的人，他对北川澈的每一首歌都抱以了相当程度的期待。
从初来乍到的‘初恋’，再到眼下累积了一定粉丝之后的《loser》，他个人认为‘Jay’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基本盘。
倘若能够稳住眼下的这个增速的话，那么《loser》这首歌的确是有很大概率登顶的。
听到这里，电话那头，坐在书房里正看着书的川井昌吾露出了一个笑容。
话都讲到这种程度了，他又怎么会听不出自己学生的意思呢。
信彦呀。
川井昌吾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随即垂下眼眉，把书签塞进了书页里，接着合上了这本小说。
他是有想过信彦会和自己聊起这个话茬的，但没有想过这小子居然会以这样直接的方式同自己聊起。
换做以前的那个冈山信彦，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肯定是会绕一绕圈子的。
琢磨了一下，川井昌吾还是摁下了自己想要逗一逗这家伙的想法，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开口答道，“肯定是在关注的，毕竟Jay现在可是音乐网实至名归的新人王。”
这倒不是什么漂亮话，而是摆在那里的事实。
在他的印象里，不论是以前的乐坛也好，还是现在的乐坛也罢，反正他是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新人’的。
那些个乐评人大抵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新人歌手’的，不然的话，近期关于‘Jay’新歌的乐评就不至于那么一边倒了。
“老师那边有什么渠道吗？”
因为电话那边的人是自己的老师，所以冈山信彦也就没有再拐弯抹角，径直便问出了这句话来。
“哈？”
川井昌吾愣了一下。
什么叫‘有什么渠道吗’？
下意识地，他蹙起了眉头。
“您别误会。”哪怕是隔着电话，冈山信彦也瞬间猜到了那边川井昌吾此刻脸上的表情，他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以澈现在的成绩，音乐网这边能够给予《loser》怎样的曝光呢？”
“这个的话，现在能够安排的推广已经都安排上了。”
闻言，川井昌吾慢悠悠地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那……”冈山信彦欲言又止了一瞬，但最终，他还是把那句话问出了口，“老师您私人的呢？”
要说音乐网的推广渠道，他是清楚的，就是标准化的商业模式流程，推广位，社交媒体上的宣发，以及APP弹窗巴拉巴拉之类的。
但是，这一套流程是不包括川井昌吾的私人推荐在内的。
如果在拿到了标准化推广的前提下，再拿到‘川井昌吾’私人推荐的话，其引流效果绝对是1 1>2的。
“合着你小子已经把主意打到我这里了是吧？”
川井昌吾没好气的哼哼了一声。
要是冈山信彦这会儿在他面前的话，那他已经白了这家伙一眼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冈山信彦嘿嘿一笑，“我只是觉得以老师的审美来讲，这首《loser》肯定是符合您的胃口的。”
“这点的话，倒是确实。”
川井昌吾本来就没真生气，对于冈山信彦这小子插科打诨的说法，他也就应了下来。
“所以说咯。”冈山信彦顿了顿，语调里多出了几分讨好的意味来，“在我心里，老师一向是喜欢推荐新人，给有才华的年轻人以发挥的舞台的那种人。”
“……”
话音落下，川井昌吾呆了一瞬，随即释然一笑。
得，他算是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这个学生对北川澈的重视程度。
“所以你好说歹说讲了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川井昌吾拉长了语调，“让我推荐他的新歌，对么？”
“一半吧。”
冈山信彦斟酌了一下词句，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那另一半又是什么呢？”
川井昌吾顺着话题问了下去。
“另一半？”冈山信彦迟疑了片刻，试探性的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觉得老师也是相当欣赏他的。”
尽管川井昌吾很少在他面前提及起北川澈的事情，但偶尔的只言片语中，他是听得出来的，自己的老师对北川澈也是很满意，且欣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赋卓绝又谦逊的人谁不喜欢呢？
“……”川井昌吾沉默了片刻，轻笑了一声，“这点的话，确实。”
对北川澈，他个人是相当欣赏的。
只是相较于自己学生的那种毫不保留，甚至可以谈得上是直来直去的发言来讲，他还是要委婉一些的。
当然，这也仅仅只限于在信彦面前。
他可太熟悉自己这个学生的性子了，要是自己表现出了和他一样的那种对于北川澈的欣赏态度的话，那想都不用想，信彦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在自己这里找便捷。
那样的话，就不太好。
“所以，我才会这样一提。”冈山信彦语气悠悠的又补上了一句，“其实在我眼里，北川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基本盘了，这首《loser》是具备登顶的条件的。
“新歌榜的登顶只是开始，我想看到的是他在热歌榜登顶。”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算是圆了他当初的一个遗憾了。
“这话说得有些太狂妄了。”川井昌吾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相信北川他是没想过这些的。”
“……或许吧。”
电话那头的冈山信彦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以他对北川澈的了解来讲，那个不急不躁的年轻人大概率确实是没想过这些事情的。
见自己的学生都有些沉默了，川井昌吾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出了自己的回答，“总而言之，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情，我会考虑的。”
倒不如说，早在冈山信彦打电话之前，他就在琢磨这事儿了。
这首《loser》不论是从编曲还是从歌词乃至于立意上来讲，都很符合他的胃口。
至于信彦讲的，这首歌能否登顶，从个人角度来讲，他是希望如此的。
但是热歌榜想要登顶，大概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总之，就像他自己在心底想的那样。
先试试吧。
尽人事，然后才是听天命不是么？
“那么，就先到这里吧，我挂电话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晚安，老师。”
摇了摇头，川井昌吾收起了这些想法，转而重新打开了书页。
这本《挪威的森林》是真的很对他的胃口。
从买回来开始，他已经看了好几天了。
爱不释手，大抵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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