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copy咖啡厅，临窗卡座内。
“老师，这次算不算是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北川澈？”
冈山信彦捧着咖啡杯，望着面前的川井昌吾，眼底多出了些笑意。
川井昌吾是没有见过北川澈的现场live的，更不清楚后者在录音棚内堪称完美的表现。
眼下的这次的私人音乐会，也算是弥补了这一点。
哪怕人再厉害，也是需要眼见为实的。
“算。”
川井昌吾微微颔首，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知道自己学生这样问的理由，是对他之前不信的一种调侃。
换做以前，他可能就装作没有听到了。
但眼下，他觉得该给出正面的评价还是得给出正面的评价。
就事论事的来讲，这次北川澈的现场live表演与其说是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印象，倒不如可以更直白的说，是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
那样醇熟的唱功和高超的唱商，别说前无古人了，后大概率也是不会再有来者的。
哪怕是以他最骄傲的学生冈山信彦与之相比，都要差了不止一截。
确确实实的就是冈山信彦最开始告诉他的那句形容，北川澈真的就是老天爷拼命的把饭往他的碗里塞的那种人。
“我之前跟您讲过吧？最开始他来我这里录歌的时候，唱功也就是个刚刚学会一点皮毛的水准。”冈山信彦微微垂下眼眉，拿起咖啡勺缓缓地在杯中搅拌了起来，“后来么……”
他摇了摇头。
尽管不是第一次在川井昌吾面前提起了，但他每次讲起，都会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的。
“好啦，你已经讲过很多遍了。”
川井昌吾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清楚自己的学生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提起这件事情，理由很纯粹，他希望自己能在职权范围内再给北川澈一定的照顾。
“这次的音乐会能不能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成绩呢？”
果不其然的，冈山信彦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开口问道。
对他来讲，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件，甚至都没有之一。
“算。”川井昌吾并不意外的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旋而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次的私人音乐会是被音乐网承认的。”
虽说基于一些综合考量，这样的私人音乐会并不会被曝光出来，但在音乐网内部，这次音乐会的成绩是会计入往后倘若有合作机会时的综合评判的。
“这就好。”
闻言，冈山信彦松了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微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他的表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所以，你现在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混迹音乐圈的人。”川井昌吾摇了摇头，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更像是……”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清楚，自己的学生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更像是当年的您。”
冈山信彦放下了咖啡杯，耸了耸肩，接上了川井昌吾的后半句话。
“呵……”
老人的眼底掠过了几分追忆与感慨。
他的确在学生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总而言之。”川井昌吾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对北川澈的评价的确是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他可以说是近年，不，未来二十年里，日语乐坛最出彩的那颗星星。
“当然，前提是，他有意愿在这方面继续发展。
“要是他临时改了行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再好的天赋也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听到这里，冈山信彦附和着点了点头。
他的看法还要更夸张一些。
但自己的老师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讲些什么。
事实会证明他是对的，老师的看法还是保守了。
想了想，冈山信彦又宽慰了自己的老师一句，“放心吧，您看他在台上演出时那种享受的表情，会是那种会中途改行的人么？”
“这个啊……”川井昌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可就说不定咯。”
当年某人也是一样的如彗星般灼灼出世，结果呢？
“呃……”冈山信彦倒是读懂了自己老师的眼神，讪笑着打了个哈哈，低声辩解了一句，“北川肯定不会这样的，他的那个搭档往后肯定是继续在音乐的道路上前进的，就凭借这一点，他肯定也不会放弃。”
北川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点他无比清楚。
再加上他的那位搭档，也就是森岛家的女儿，对他的感情可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川井昌吾没有搭腔，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眉，继续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勾画了起来。
今天的这场音乐会让他收获颇丰。
除开北川澈这位超级妖孽外，还有不少人都进了他的眼里。
包括那位佐川千夏，对比起森岛雪纱虽然是差了一截，但比起其他人，却是完全的碾压。
多少有点曾经的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了。
“不过……”
川井昌吾手中勾画的笔停了一下。
他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问出了一句话来，“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森岛母女的关系比起之前，好像，要好了一点？”
森岛雪纱和森岛雪绘之间的关系不好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对这对母女稍稍有些了解的人，都很清楚她们俩向来不对付。
可今天，母女俩的交流倒是比起之前要多了几分亲近，少了几分那种疏远。
“没太注意。”
冈山信彦摇了摇头。
对他来讲，今天的所有重头戏在北川澈和森岛雪纱合作的那首新歌过后，就已经结束了大半了。
至于森岛雪纱和她老妈之间的那些事情，他不关心，也并不在乎。
当然，如果北川澈和森岛雪纱开始正式交往了，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他可能才会关心。
“……”
川井昌吾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学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他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的这个学生的确是不太适合当老师的。
因为，太过区别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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