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想试着考考看，等年后我想着来镇上高中上课。”
楚迎雪不知道孙贵云心里所想，一五一十说了。
孙贵云只点头：“这事不难，我去高中后勤那边帮你要一套新的都行。但是楚迎雪我想问问你，你想考哪个大学？考上了还回来吗？”
“孙贵云！”
孙贵云的话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楚长平皱着眉叫了他的名字。
“长平哥，我就问问。我跟衡哥快二十年的兄弟，不能让他步你的老路吧。”
孙贵云看着楚长平，直说了。
楚迎雪也看向楚长平。
什么意思，他大哥的老路？
孙贵云的意思无非就是怕她考上大学把沈衡扔了不管呗。
那她大哥……
楚迎雪抿抿唇，按下心里的激动，没想到还有这一段。
想必这段感情是极其隐晦的，至少李绣绣不知道，不然她不可能不跟自己说。
楚迎雪开始思考，村里哪家的姑娘考上大学了？
“楚迎雪，我问你话呢。”孙贵云把楚长平噎得够呛，半晌没听到楚迎雪回话，又问了她一句。
“我准备考燕城的大学，应该是不回来了。就算回来工作，也至少在市里。”
楚迎雪如实回答，见孙贵云脸色变换不定：“未来的事情一定会有解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但我绝对不会因为考上大学就跟衡哥分手。”
“那你上了大学之后呢？你离那么远，怎么保证心里一直装着衡哥？”
“孙贵云你够了！”楚长平看了孙贵云一眼，斥住他，拉着楚迎雪的手，“迎雪，课本的事情大哥再想办法。”
楚迎雪抿抿唇，跟楚长平走了。
孙贵云气的在后面将桌子一脚踹倒了。
“大哥，你别生气。”
听到屋子里面的剧烈响动，楚迎雪还吓了一跳。
“我不想听他那么说你。”楚长平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不似平时那样温和，可能是在冰天雪地里的缘故，楚迎雪听着有些生硬。
楚迎雪现在知道了她大哥不找对象的原因，一时间有些心疼。她同时也害怕沈衡知道了她要考大学之后，也会有这样的担忧。
“我们去废品站看看，实在不行我明天去县里的二手书店给你找。”
“谢谢大哥，有大哥在什么事我都放心。”
楚迎雪牵着楚长平的手，安抚着他的情绪。
“我跟她不算处对象，你别听孙贵云瞎说。”
两人走了一会儿，楚长平突然开口。
楚迎雪抬头看着楚长平，见他目视着远方，不知道在看哪里，也许是在看自己的回忆。
“她本来就是城里来的知青，七七年可以考大学了，她是咱们村那些下乡知青里面考的最好的，也是去了燕城。”
楚长平回忆着，脸上的笑因为眸子里的伤情显得更加可悲。
“她能考那么好，我真的挺高兴的。山海湾这种小破村子本来就不是她呆的地方。”
楚迎雪从楚长平的眼神中读到了迷恋，她看出，显然楚长平虽然说两人不算处对象，但楚长平却爱她爱的深。
“我妹妹也不应该屈居在这里。”
楚长平突然低下头看着楚迎雪，眼里还是没来得及收回的悲伤。
楚迎雪握着楚长平的手：“我知道的，大哥。”
楚长平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热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变成了水汽，吐出一串雾蒙蒙。
两人去了废品收购站，找到一摞课本，但是十分脏旧，综合还是文科的。
“我明天去县里给你找。”楚长平见楚迎雪有些嫌弃，开口道。
“好。”
兄妹二人在镇上转了一圈，楚迎雪为了缓解楚长平的情绪，还领着他去逛了商场，买回来不少东西，包括楚长平一进市场就念叨着的热水袋。
“今天包饺子吃，正好沈叔在家做饭不方便。”
楚迎雪买了一个卤猪心，这个切成片，跟饺子一样蘸酱油吃就是最好吃的。
楚长平略有些不悦。
刚才他妹妹因为沈衡挨了一顿凶，楚长平现在对沈衡的厌恶感简直到了极点。
孙贵云这么说他妹妹，楚长平心里迁怒沈衡，遂道：“正好来镇上了，要不问问李警官今晚要不要来咱家吃饭？他上次不仅帮了忙，还请咱们下了馆子。人家把咱们当成朋友，咱们也不能忘了他。”
“那听大哥的，我们去问问吧。”
大哥要请人来家吃饭，楚迎雪没有拒绝的道理。
楚迎雪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李满对自己的心思，她确实十分迟钝，如果不是沈衡直球地直接表明心意，就算楚迎雪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满在警局大厅正干坐着数雪花呢，一抬头，看到楚迎雪穿着黑色的貂皮大衣，整个人都闪亮了起来，站在他面前。
“迎雪，你怎么来了？”
“我们今天正好来镇上，买了点菜回去，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饺子。”
李满问自己，楚迎雪就替大哥做了邀请。
“去去去！”李满把旁边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你等一下哈。”
进了办公室，没五分钟就穿着冬天的制服大袄出来了：“我跟文哥换了班，咱们一块走吧。”
楚长平对李满的积极很是满意。
“你们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任西北风呼啸的刮，也闭不上李满的嘴，“这几天天冷了，大家不太爱出门，也就不犯事了，连带着警局也没什么事。”
“再等两天，过年的时候你们就会忙起来了。”
楚迎雪坐在楚长平身后道。
“可不是嘛，”李满看着楚迎雪穿着大貂十分贵气的样子，心里喜欢的紧，蹬几圈自行车就忍不住瞟两眼，“一到过年过节喝点酒，这些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多少连襟、兄弟，都是在这个时候打起来的。今天晚上打了闹到警局，互相指着祖宗骂了个遍，明天醒酒了哥俩手拐着走了。”
李满说的夸张，楚迎雪脸被冻僵了都想笑：“一家人，他们不都是一个祖宗么？”
“那谁知道啊。”
李满也跟着笑。
一直盯着楚迎雪，挪不开眼。
“小李警官，哎——”
“哎哟！”
不看路的后果，就是李满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田沟里。
李满：在迎雪面前的尴尬事迹又加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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