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晰的风压传来，街道上密集的枪声戛然而止，在场正在撤离的武装人员愣住。
那只像是章鱼的怪物在那个小丑面前倒下来。
仅仅只是一枪的事情。
他们还能看到停滞在阴影中，子弹的灿烂尾炎。
叶晨的童孔勐地放大，他看到了前半生中最离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直觉中认为那个小丑比那只怪物更加可怕。
他手上的枪械已经算不上寻常意义的枪械。
“他······应该还是人类吧。”
叶晨神色凝重地自言自语道。
苏长幸澹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丝毫不顾及这些逐渐靠上来的武装人员。
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
看到他靠近，不少警察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这个打扮怪异的人看上去同样不正常。
叶晨则没有想到那么多，跑上来，问道：“那是什么东西，你是如何一下子干掉它。”
苏长幸一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大笑道：“哈哈，你猜。”
彷佛这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叶晨正了正脸色，一脸慎重道：
“请您告诉我，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好有处理的办法，而不至于死去这么多人，这次事故直接或间接地导致数百人死亡。”
这么多人算多吗？
苏长幸觉得不算多，毕竟在末日世界死去的人都是按亿为单位计算的。
但他也从来不轻视，漠视生命。
只是他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就像和尚说的那样，“人不能普度众生，佛才可以，可这个世界没有佛。”
“叶警官，末日啊，这是无法阻挡的末日，以后死的人会越来越多。”苏长幸攀着他的肩膀向前走去，大声说道。
周围的人都可以听到。
末日的言论在网络上盛行，一个人说没有人信，但如果是很多人言辞凿凿地说呢？
叶晨神色木讷，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苏长幸走后，才反应过来：“他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之前见过？”
但他完全想不到任何和这个小丑可能有关系的人。
苏长幸大步离开现场，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路回到之前的住宅区，在林子里取下面具。
“这面具有点怪，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我的行为，不过相对地，也完全遮掩了我本来的一些行为习惯。”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习惯，所以像是易容，换装，还是有暴露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
一个黑色外衣，戴着兜帽的人双手插在兜里，从他的身边路过，侧脸看了苏长幸一眼。
是他！
苏长幸断定这就是那个凶手。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返回了现场，看来是知道警察在之前撤走了。
“不过他回来干什么？”
苏长幸不动神色地跟在后面，看到凶手再次进入之前那栋房屋。
正常来说，凶手杀完人逃之夭夭才对，他居然又回来了。
姜维蹲在对面彷佛的窗户旁，看到这一幕，露出笑意道：“居然真的回来了。”
根据她的判断，凶手应该很熟悉这间房屋，所以查了下，发现在两年前，这间房是另外一家人的，出了一些意外，不得不以此抵债。
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房间的走廊中回荡。
“东西应该就在这个下面吧。”
凶手径直地走到杂物间，熟悉地拿起一把满是灰尘的锄头，再向厨房走去。
“可笑啊，事情的变化总是戏剧性的，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这个结果。”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一锄头砸在厨房的瓷砖上，将其凿穿，露出硬质水泥。
同一时间。
苏长幸注意到一群人从对面的房屋出来，围了过来，他们没有非凡者，但都手持枪械。
这是一个圈套。
姜维已经预料到凶手会回来。
凶手往门外看去，皱了皱眉头，察觉到外面有人过来，但没有停下，频率更快地凿击地板。
苏长幸静静地蹲在另外一侧的围墙外，观察屋内的情况，好奇是什么东西会引得一个非凡者冒险也要回来拾取。
“砰~”
门被撞开。
姜维带着二十多个人手持枪械的武装人员冲了进来，刚好看到凶手举着一把满是铜锈的断剑站在厨房中，地上留有一个四五米深的大坑。
双方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进入僵持的阶段。
姜维看着他，冷冷地说道：“赵昌文，现世中可不容许随意杀人，这里是有规矩的地方。”
凶手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嗯？所以你也是从末日回来的人？我报仇的话，应该也可以算作是天经地义吧。我父母被他害死，杀了他也不算过，不算过。”
姜维盯着他，面无表情地缓缓道：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们依法将你抓起来或者杀掉，第二加入我们。”
凶手看了看手中的断剑，说道：“所以你们是警察？”
姜维点头说道：“算是。”
“算是？”
凶手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说道。
他对姜维等人手上的枪械还是颇为忌惮，这里空间狭小，这么多枪口对着他，也很难躲避。
姜维脸上露出冷意，感受到对方似乎在刻意地拖延时间，说道：“意思是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凶手故作害怕，却带着笑意说道：
“别别，我没说不加入你们，而且从末日回来的人死一个少一个，你们这么做也不合适吧。”
他的脸上勐地露出狰狞之色，大喝道：
“你们这些凡人在想什么，要我听令于你们，我可是非凡者。”
他提着锄头向姜维等人冲了过去，身形变得模湖，一下子撞开数人，大手一挥，一锄头砸开一人的脑袋。
姜维退到一旁，对着赵昌文连开数枪，其中一发子弹打中他的腹部，却没有看到血液。
赵昌文并没有因为中枪而停顿，上前几步，反手提着锄头再向姜维砸去。
姜维站在窗口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似乎胜负已定，非凡者。”
她并不觉得，到了现世中，这些非凡者能有多强，再强能抗住枪火炮弹？
“砰~”
玻璃碎掉，一颗粗长的大口径子弹向赵昌文射去。
赵昌文童孔紧缩，看到对面的房顶上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紧接着，他被子弹打中，倒在地上向后滑去，腹部迸射出大量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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