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半夜，一个狱卒提着灯笼来到牢房门口向里面轻轻的呼着：“张爷爷，张爷爷，”虽然张若文下了狱，但凭借三朝元老的身份和龙头杖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张若文抬起头看了看狱卒听他说道：“张爷爷，苦了您了，您好歹吃一口，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们也不好交差不是？”张若文笑道：“人还没来，这饭吃不下。”狱卒着急的回答：“张爷爷，您看都三更天了，要不您先垫一下，明日在等等？”张若文爬起来坐到草堆上，再也没说过话。
江时禹拿着荀攸的金羽令来到了地牢大门前，当差的看见后拱手相迎“大人，”声音穿进去张若文睁开眼睛看着江时禹笑着说：“竖子，让老夫好等，莫非空手而来？”江时禹笑脸相对说：“哪敢？”招了招手，常公公进来布好了酒菜便退了出去。
张若文突然对着江时禹稽首，之后用看学生的眼光看着他，江时禹替他擦好筷子倒满了酒，张若文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问道“老夫有一事不明，想问你何为善？何为恶？”江时禹顿时来了兴致心想：来找我背书了，说道：“情，有情然后善恶形为，于情于理，为善，不当无理，为恶。”说着递过去一杯温酒，张若文点头称好，接过手中的酒思索了片刻又问：“那老夫行于情欲上报国家，于理恪守臣子本分又为何是恶，而尔等杀人，放火有为何是善？”说完饮尽杯子中的酒。
江时禹俯过身子替他满上说：“老丞相，可听闻：也知有意吹嘘切，怎奈人间善恶分。”张若文笑了笑说道：“若世人认为老夫是善，就为善，为恶则恶啊！”江时禹夹了块河豚肉放到他的碗里，张若文一尝叫道：“好，果然鲜美，”江时禹笑着说“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您再尝尝这个。”“好，妙，不过现在我为鱼肉，你为刀俎。”“那我也有一件事想请教您。”张若文正襟危坐听道：“何为苦？何为乐？”“哈哈，若心中苦身乐，则醒苦，若心中乐身苦，则醒乐。”江时禹靠近张若文耳边喃的问：“那张相现在是苦还是乐？”
张若文听了笑的前仰后合，咳了好一会，，盯着江时禹悄悄的说：“苦也。”江时禹看他并不虚伪“好，张相果然坦荡，那我还有一事相求，”“且说，”江时禹拿出一本账簿“我清点张府财物，发现入不敷出，可是您老藏起来了还是送于他人？”张若文也觉的好奇，拿过账簿翻开一看全是些奇怪的文字，“哦，这是数字我来教您，”张若文不愧是探花出身，不一会已经独自校对起来。
“怪哉，老夫平时节俭，也并未送人，怎会相差如此之多。”又捋着胡子重新算了一边，突然一拍大腿说道：“好东西，果真方便，这是何人教你？”江时禹被吓了一跳说：“从西域传入，我请教得之。”张若文欣赏的看着江时禹“你为什么不去科考，凭你的才能不出三年白捡一个状元。”看着张若文竖起三根苍老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朝堂险恶，不想趟这浑水。”
张若文暗笑道：“朝堂上我几次死谏请求圣上诛杀袁术，可袁术深得宠幸，皇上被其蒙骗，吾等只好借用黄巾教的势力，奈何酿此大祸。”江时禹笑道：“喝酒，喝酒。”张若文把龙头杖扔给常公公，对着门外的人拜了一下说：“诸位，我有几句话想对江公子说，请你们暂且回避一下。”常公公看了看江时禹，见他点头就带人出去了。
张若文从手上抓下一串念珠，送给江时禹痛哭的说：“此乃先帝所赐，相伴吾已有四十多年，现在送你，希望你能替老夫铲除董卓、袁术等人，如此老夫也能含笑九泉了”说完就长跪不起，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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