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软玉轻笑一声，“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晏无渡知道她在故意逗他，“睡什么睡？今晚别睡了，要叫够夫君才让睡。”
“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我在你面前才这样。”他说。
两人也没有做什么，今天晚上进了识海空间，陪长安睡觉。
睡之前，晏无渡道：“我今日托人打听了一下，豫州的州城内有一家拍卖行放出了近日要拍卖一只四阶的河蚌精。”
“河蚌精？”
“攻击性很弱，但是对于海妖的温养作用得天独厚，只需要以血养在身边，就会潜移默化地反馈它的主人。这种蚌精的等级越高，温养作用越强，四阶已经很难得了。”
薛软玉听着他说这些，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夫君，我好爱你。”
“不纯粹不听。”
“你不喜欢听吗？”
晏无渡没说话。
薛软玉笑了一下，“具体拍卖日期是什么时候？我到时候过去。”
晏无渡道：“不用你亲自去，我让白凤过去一趟就是了。”
薛软玉点了点头，“那好吧。”
“爹爹，娘亲，你们还睡不睡啊？”
长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悦道。
两人顿时噤声。
晏无渡把床头的灯关了，问道：“长安想不想出去玩？”
“不想，待在这儿挺好的。”他明明才不到四岁，却一副老大人的语气。
薛软玉拧了拧眉，“不想也得出去，明天去看看你芙姨。”
长安“哦”了一声。
一夜无别话。
他们睡了一觉醒来，外面才只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
晏无渡用剩下的时间出去批折子去了，天还没亮，便又上朝去了。
薛软玉在空间里陪长安做了一会儿游戏。
她有一整间专门收集积木的屋子，平日只有长安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那间屋子里拼积木。
但是长期一个人待着也不是个事，薛软玉寻思着是不是该让长安出去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了。
天快亮的时候，里面又过去了八九日。薛软玉带长安出了识海空间。
长安在识海空间时，薛软玉同他讲过很多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
他小小的脸庞倒也没什么明显的波动，只是在薛软玉要来给他换衣服的时候，退后了几步。
“娘亲，我自己来就好。”
“你会穿吗？”
他点了点头，“早就会了。”
见此，薛软玉也没再坚持，给他挑了一身衣裳，“穿粉的可以吗？你芙姨喜欢粉色。”
长安的脸上隐约划过一排黑线。
到底是芙姨喜欢粉色，还是娘亲您喜欢粉色？
对上自家娘亲殷切又期盼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好。”
薛软玉心满意足地出去等着了。
等长安穿戴整齐，面无表情地走出去后，薛软玉眸中划过一抹惊艳，连忙走上前来捏了捏他的脸，“真可爱，宝，以后就这么穿好么？”
长安：“……娘是想把我当女孩子养吗？然后带回来一个男孩子？”
薛软玉愣了一下，微惊，“你小小年纪说什么呢？谁教你的？”
长安一脸不以为意，“你床头下面的书，一堆，我随便翻了翻。”
薛软玉：……
她咽了咽唾沫，她觉得自己说这个好像太早了，但还是要说：“你以后带回来小妹妹还是小哥哥，娘都不反对，只要你喜欢就好，你别有压力。”
长安轻嗤了一声，“娘为什么觉得我如果带男孩子一定是带比我大的？”
薛软玉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
“下个月就送你去学堂，好好学习。”她语气坚决地说。
长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她们收拾好，来到静香园，刚好赶上用早膳的时辰。
净芙看到长安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是？哪领来的小姑娘？”
长安随了他爹娘的优点长，凤眼长眉，鼻梁挺拔。明明是个男孩子，发质却乌黑柔软得不像话。
“芙姨，是我。”
长安的视线掠及净芙的头发，扭头看向娘亲，“我记得娘的空间里有染发膏？”
净芙摇了摇头，故意逗他，“染什么？我要你一辈子记得，以后可不能忘了给我养老。”
长安：“我会给芙姨养老送终的。”
薛软玉忙咳嗽了几声。
净芙笑道：“养老可以，送终就不必了。”
一行人在静香园用了早膳，又说了一会儿话已经快到中午了，薛软玉打算带长安出去逛逛。
她们出府有一个六阶两个五阶的暗卫跟着，完全不用担心出什么事。
“长安，你吃糖葫芦吗？”薛软玉问他。
小孩摇了摇头，一脸无情，“不吃，太甜。”
“烤红薯呢？”
“太脏，不吃。”
薛软玉无奈，只得带他去买衣服。
人有点多，她让他拉着她的衣角，小孩把头一别，双手环胸拒绝。
薛软玉想着反正有暗卫，也就随他了。
这间铺子很大，里面的衣料都是上好的，也都很好看，粉粉嫩嫩的。
薛软玉挑得兴致勃勃。
长安跟在后面，看着这个仿佛不会嫌累的女人，一副臭脸。
忽然，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过去，是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孩。
穿着和他的同款粉。
“姐姐，你好好看。”小女孩拽着她娘亲的衣角，扎着两个小揪揪，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白白软软的，脸圆呼呼的。
长安冷漠道：“别乱叫，哪来的姐姐？”
一听他声音，小女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刚咬下的一颗糖葫芦都从嘴巴里掉出来滚落掉地上了。
“小哥哥，我请你吃糖葫芦吧，就剩一颗了，请你。”她直接撒掉了拽着自家娘亲衣角的手，迈着小短腿走到长安近边边，拽起他的手，将那串只剩一个的冰糖葫芦塞到他手里。
“小哥哥，你真好看。”她咬着手指头，盯着他傻笑。
长安将冰糖葫芦塞还给了他，“哥哥不抢小孩吃的，你自己吃吧。”
然后便快步去追自家娘亲了。
小女孩有些失落地盯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愤愤地将那最后一颗咬下，重新拽上正在挑布料的自家娘亲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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