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枫正好接住林角，幸好不高，但林角若是没有人接估计也要摔出个好歹。
“你在这儿干什么？受什么委屈了？”周楠枫问着，林角突然转头，说：“你不问我，我一点事也没有，你一问，我就好想哭。”
林角突然大颗大颗地落眼泪。她一双杏眼像是流不完眼泪一般。
“哎！你别哭啊……”周楠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然后扯了两张递给林角。
天已经黑了，路灯昏黄。林角在路灯下停下，天下起了小雨。她蹲在路灯下哭着，周楠枫又给她递了一张纸，“哭吧哭吧，这儿是郊外，没人。”
“你把纸哭完就不哭了，不然我也不能把衣服脱下来给你擦眼泪鼻涕……”
“什么事啊这么伤心，我在电话那头听谁说你杀人了……怎么可能嘛，就凭你……”
“行了，你别哭了，我去找他们算账。你把事情给我说一说。”
“你哭得我不知所措你知道吧？”
“我以后不凶你了，你说说发生什么了。”
周楠枫碎碎念，像一个老太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林角问。
周楠枫撑着路灯，斜站着，说：“你室友说的。”
“哦。”林角抽了抽鼻子回答。
两人又不说话了，林角也不哭了，只是蹲在那儿想事情。
路灯下，一个站着的男孩儿臂弯下蹲着一个像豆芽一样的姑娘。
周楠枫将卫衣脱了，只穿了一件衬衫。他把卫衣搭在手臂上，给林角遮雨。
周楠枫说：“我以前很喜欢海子，海子有一首诗，他说‘天黑了，在下雨，我坐在水上，给你写信’，我觉得这说得很有意境，你猜他会在信上写什么？”
林角抽了抽鼻子，说：“他会写，天青色等来了烟雨，而我选择失去你。”
“失恋了啊？”周楠枫说。
林角起身，狠狠地说：“恋什么恋！”
林角一步一步地走着，周楠枫跟在身后，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他们到了集市。集市上有吃的，周楠枫说：“那儿有家火锅。”
“我不吃。”林角说。
“去嘛！在我们山城，吃一顿火锅，出出汗，什么都好了！”周楠枫说着，推着林角往火锅店里走。
“我怕辣。”林角说。
周楠枫喊着：“二号桌鸳鸯锅！”
“要得！马上！”一口标准的山城普通话，周楠枫赶紧说：“老板儿，重庆人嗦！”
“哎，你囊个晓得耶！我说得普通话耶！”
“你的普通话好标准哦！”周楠枫用方言打趣着，林角也笑了。
“清汤给你，红汤给我。”周楠枫说着，然后将挑好的菜放在林角面前。
“说吧，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就算我帮不到什么，说出来也好受一些。”
林角说：“我前男友的后妈怀孕了，她今天流产了，我站在她身后。”
“啊？”周楠枫一脸凝重地看着林角，然后说：“那你前男友呢？”
“他也觉得是我。”林角从红汤里夹了菜出来，然后放进嘴里，她辣得脸绯红，然后眼泪就出来了。
“没事，清者自清。”周楠枫说着，然后问：“他家里有监控吗？”
“这……我吓到了，没有注意。”林角说。
周楠枫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林角说：“你干嘛？”
“报警。”
“可是若没有监控，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林角说。
“你怕什么，我说了，人间自有公道在。”周楠枫将清汤里的番茄夹到林角的碗里。
林角低头吃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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