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们正忙着调查城内‘羽化症’居民的事。”霍克往嘴里塞了一口红烧萝卜，说道：
“这件事远比想象中危险，所以必要时候，你会被叫上，出一份力。”
“我最近没什么事，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今天就可以。”沈冬说道。
对沈冬的上道表示满意，霍克微微颔首，道：
“这个任务有多支小队参加。今天下午刚好轮到我们小队和第九分队去医院照看病人。2点正式交班。”
第九分队？不刚好是阮小所在的分队吗？
“别相信病人说的任何话。”对面的默里在干饭的间隙，不忘告诫沈冬。
狄凉看着沈冬，点了点头：“那些患有‘羽化症’的居民，已经全身心地信奉神圣了。他们嘴里只会冒传教的话。”
“我记得护卫队和神圣教会是合作关系。”沈冬想起之前那个在墓园舞剑的白衣教士。
“人总会在清醒的时候吃下垃圾食品，因为它们很美味。”狄凉刻薄地说道。
霍克吃完盘中的饭，摸了摸腹部，说道：“没有人能拒绝美味。”
默里收好四个人的盘子，送去了收残台。
沈冬下楼，去了休息室，坐在沙发上小憩。依照她目前的作息规律，也就是觉醒中期的身体素质在那挺着了。
下午两点，精神抖擞的沈冬站在病房外，和阮小握了握手。
“每隔半小时，我们需要进入病房，观察病人目前的状态。一次一人进入病房，在你赶到之前，我已经进去过一次了。”
阮小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补充道：“我设置了闹钟，如果你十分钟内没有出来，我会进去营救你的。但我现在得补补觉了。”
“放心。”沈冬坐在了椅子上，开始进行精神力掌控训练。
随着她耐心的打磨，原本粗陋的眼睛开始变得细致起来，除了眼神空洞，这个眼睛已然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许久不曾晃动过的能力壁垒，也在此刻有了松动的迹象。
觉醒前期，只能略微拉开觉醒者和正常人的区别。比起正常人，觉醒者能够跑得更远，跳得更高，只具备一项初始能力。沈冬为血肉操纵，对于血肉觉醒者来说，这是一个很普遍的能力。
觉醒中期，使用能力后的恢复速度更快，具备更强的韧性与续航能力。此时的觉醒者拥有普通人类无法企及的身体素质。
觉醒巅峰，触摸到超凡的门槛，正式步入神秘领域。
走廊尽头的光屏上数字一跳，变作了2:10。
沈冬看了眼时间，手搭在门把上，只听清脆的“咔吧”一声，门打开一丝缝隙。
进入房间，她发现房内光线暗淡。
一扇巨大的羽翼遮住了室内唯一的窗户，头顶的圆形白炽灯被一扇稍小的羽翼挡住。从羽翼间隙透出的光线，成为了房内唯一的光源。
遮住阳光的羽翼边缘，泛起一层圣洁的白光。
沈冬刚往前走了一步，一根洁白的羽毛就飘飘然落在她的头顶。
她捏起这根羽毛看了看，觉得这样光滑柔韧的质感，拿来做羽毛球一定很耐打。
羽翼的这种行为，在注意事项中标注为安全级别。
于是沈冬没再关注窗上，和天花板处的羽翼，而是按照操作步骤，在羽翼包围之中，寻找起病人的位置。
她需要确定此刻的病人身上，长出了几对羽翼，以及病人的神志是否清醒，能否进行简单的交流。最后，这些数据会被整理出来，作为研究“羽化症”的资料。
一共四扇羽翼，分别从病人的脊椎处，左手小臂处，腰间和右侧大腿长出。羽翼根部和病人身体连接的地方，已经失去了表皮，露出淡红的血肉。
这处淡红的血肉，时不时痉挛一下。
在扳开羽翼的过程中，医院独特的消毒水味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香薰蜡烛的味道。
还是薄荷味儿的。沈冬摇了摇头，用手扳开了最后一层羽翼。
随着羽翼被拉开，一双全白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虽然这双眼睛没有瞳孔，但她知道这位病人在直勾勾瞪着她。
“你的姓名？”沈冬无视掉这双只带恐怖氛围的眼睛，问出一个问题。
“戴方。”虚弱的声音紧接着答道。
对比了病人信息，沈冬皱了皱眉，说道：“你不叫戴方。”
戴方是最近一位，死于“羽化症”的病人名字。
“戴方。”虚弱的声音坚持自我，一遍遍重复着“戴方”这个名字。
他浑浊的全白眼珠中，一丝丝细小的血管浮在眼球表面。这样古怪的变化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他蜷缩起身体，只在喉间溢出一道道模糊的声音。
“戴方...”
“戴方...”
沈冬关上记录手册，几步跨至出口，准备先离开这个病房再说。
“咚”地一声闷响，最大的那扇羽翼重击在门上，房间骤然一亮，刺得她眯起眼睛。紧随而来的三扇羽翼连连发动攻击。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就被其中一扇羽翼击中，喉间一甜，一缕鲜血从嘴角滑落。
沈冬抬起手背一擦，忍住腹部的疼痛，全神贯注地看向病人。
她记得接这个任务前，说的是这些患有“羽化症”的病人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待羽翼的长出，眼睁睁迎来自己的死亡。
这叫手无缚鸡之力？
这玩笑开大了。
原本要死不活躺在床上的病人突然容光焕发起来，两扇羽翼垂在地面，翅骨翻折，支撑他站立在房中。剩余两扇羽翼敛在背后，随着他的呼吸，慢慢起伏。
在下午充足的光线之中，如果单看那四扇羽翼，真是圣洁的一幅画面。像神圣传说中，接受神圣恩赐，触摸永恒的超级生命。
一旦搭配病人诡异的面部观看，圣洁的图面便在一瞬间堕落，令人不寒而栗。
“面对永夜中唯一的红月，你应当献上你的一切。”病人的声音变得重叠起来，有男有女，间或一声怪物般的哀嚎。
这么大的动静，房间外的阮小睡得再死，也会被吵醒。有股力量在阻隔房内动静的传出，她得拖延时间，撑满十分钟。
听了病人的妄语，沈冬反应过来。现在这种境地，是拜红月之主所赐。
那么小的恩怨，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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