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尽欢回想起来，有些自责，觉得她有些莽撞了，毕竟是她家的公司要渡过难关。
一时无言，回到酒店。
总经理安慰她，不要放在心里去，就算她不泼酒，合作也是谈不拢的。
接连找了几家公司无法谈成合作，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
这是最后一天，再去见一个合作商，如果不成功，她们也要结束出差工作了。
“总觉得，这些日子没带你学会什么。”莫晴叹息。
司机在开车，温尽欢坐在副驾驶闻言，转回头。
“别这么说，晴姐。我跟你身边已经学会很多东西，我相信我也可以独当一面。”
这次，莫晴也打算让她出面谈，她在旁边协助。
到了合作商的公司，莫晴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下衣襟，“你尽管说，要是他们为难，我会帮你。”
“这次我一定给你拿下！”
两人昂首阔步，都是职业装套身上，黑色修身西装裤和银色小细跟着，把她们两个的腿型在视觉上衬得瘦直，“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像一道靓丽的风景，进了公司。
前台接待员让她们等了一会，才有人过来引见。
温尽欢这次打头阵，资料准备的很足很足，她很有信心能够拿下这笔合作。
因为装扮上不分上下级，所以对方的接待员也拿不准谁是总经理。
没一会，对方老总出现了，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头顶上脱发成了地中海造型，他笑着朝莫晴伸出手，“莫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韦总。”莫晴回握。
两人握手，寒暄后，双方坐在对立面。
“听说莫总最近在v市好像挺忙，谈了几家合作了。”
“倒不没有您这么忙，约见一次还要提前一个星期预约。”
两个老狐狸一来一往的说话。
同样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里含着几分商人的精明。
“这是莫总带来的新人？”韦总下巴点了点对面的温尽欢。
“算不上新人，只是让她来历练历练。”莫总说，“韦总，可以开始了吧？”
“开始吧。”
韦总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双手交握横在腹前，往后一靠，面色正经起来。
温尽欢不紧不慢起身，微微颔首，开始说着合作方面的事。
大家都在听，他们的人在计算机上的手速没停过。
“以上就是我司给出贵公司的优越合作条件，期待我司与贵公司达成合作共赢。”
温尽欢一共阐述了十分钟不到，她说完最后一句坐下。
韦总沉默了会，随后旁边的人在他耳边耳语。
“这是贵公司提的条件吗？说实话我看不到诚意。”韦总正了正身子，“这是我司的合作协议，莫总看看。”
秘书把一份协议拿到莫晴面前。
莫晴打开看了看，面色稍浓重，紧抿着唇，不露痕迹的垂下眼帘。
她看完后，给温尽欢看。
温尽欢从她的表情已经大概猜到内容是什么，肯定是很刁钻的条件。
她大致浏览了一遍，一目十行速度看完了。
抓住了关键词，对方提出的条件太高了，不利于下一步谈合作，有点像在堵死她们的活路。
他们一定是收到了风声，知道苏家急需这一批货，每一个合作商都想狮子大开口，趁机打劫。
韦总也不遑多让。
“据说，贵公司的货很急，找了那么多家，找到我们，我希望你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温尽欢抬眼瞧过去，韦总简直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的商人，他在打着商业战。
温尽欢在心里笑了。
她的手伸在桌子底下安慰似的拍了拍莫晴的手背。
温尽欢挑眉，勾着嘴角，轻轻的翘起，看似职场小白没头脑的样子。
实则笑意不及眼底，她看着对面的人。
“诚意？”
“我司目前确实非常急需这批货，我司给的条件绝对是最诚意的。”
她根本不藏着掖着，直接把情况说明了，不像韦总一样端着一副。
温尽欢心里像明镜似的，“而且，似乎据我了解，贵公司压的那批货的时间可是比我司久，按照贵公司提出的条件，比违约金高出一个点，说实话，我司完全可以不合作，赔付违约金就行，如果跟贵公司合作，保不齐我司花费更多。”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计算机，噼里啪啦的敲击，计算机快速响着数字的读音，还没读明白就到下一个，形成了杂乱争抢的字音。
“韦总，你也知道，存货是要花时间和金钱管理的，早点合作，把货抛售，我保证贵公司稳赚，也许贵公司还能再挣一个点。”
“这是我司给的条件。”
温尽欢完全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把计算结果和报价说给他们听，价格上压了再压，但不至于走的是死路。
“……”
大家沉默下来，韦总看着对面的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人，可以说还是个小姑娘，她一语道破现公司现在的现状和难处，他原本还以为对付两个女人，简简单单分分钟钟。即便公司面临的情况再紧急也不能透露出来，却不想对方明明白白他们公司的绝境。
这个合作，要谈，只是话语权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
没多会，他们就同意了。
“这是拟的合同，韦总看看，没事我们就签字盖章。”
“……”在场的人惊讶。
刚谈下合作，合同她就拿出来了，看来是已经准备了很久。
莫晴也挺震惊的，她完全不知道温尽欢做的准备比她想象的还要足，不过在心里对她赞叹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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