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嘴想喊。
上将军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住，并伸手捂住她的嘴，若伊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温尽欢不咸不淡一记眼神过去，“急什么，这就带你去见你哥哥。”
“……”
若伊听到温尽欢的话，发不出声音了，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来回看着温尽欢和上将军。
温尽欢抬脚走了出去，从黑暗走出来，暴露在大家的目光里。
上将军带着若伊跟在温尽欢身后，若伊被上将军禁锢着，尽管知道若伊是瑞国的公主单若伊，上将军还是没有伤害她。
或许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可是依然没能阻止得了他心动这件事。
单若伊侧首，惴惴不安瞧着上将军冷冽的侧脸，“上将军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
“很早。”上将军回了两个字。
“……”
很早是有多早？
还是一开始从他们认识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
单若伊四肢发麻，没有了力气，那这段时间以来，上将军究竟是以什么目光在看她，她已经不敢细想下去。
她觉得她在上将军仿佛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没有遮羞布。
她所有的一切他全部都知情。
单若伊越想越想哭，她硬生生憋着眼泪，脸都憋红，只是光线不足，所以才没有教他看见。
她哽塞的喃喃细语，“那你今天……”
“是真的。”上将军直接承认了。
“……”
是真的就好。
单若伊边哭边笑，压抑着声音，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挺好的了这一生，她心悦之人也心悦她，她满足了。
周围互相厮杀的士兵渐渐停了下来。
温尽欢走到军营打桩的地方，与中间那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周围的火光四射。
抬眼，和他对视，两人都戴着面具，两人却又是熟悉对方的人，就这一眼，他们就认出了彼此。
夜风吹起，阵阵衣角被带起，发丝往后扬了扬。
温尽欢裸露在面具之下的红唇一勾，“今日便让我瞧瞧瑞国太子的真面目。”
话落，她手一挥，隐形不可见的闪了一下的银针从她袖口飞射出去，速度很快，直接把某人的面具击碎了。
一阵阵携带着海棠花香的香味扑鼻而来，极淡极淡，又像没有。
那颗泪痣熠熠耀眼，那双眼睛似乎在述说着什么，深谙的一片平静的眸底。
“哟，原来是长公主府的面首嘛？”温尽欢轻轻一笑，笑声夹杂着此刻所有的声音，比如火烧的声音，比如细细的风声。
瑞国的太子殿下单渊就是单泽尧，他蛰伏于花国长公主花绾凝身边，为的就是迷惑长公主，然后将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完成，最终的结果就是攻下花国。
顺天府的事情就是他做的，武状元那次刺杀也是他做的，替长公主挡箭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花国尚书也是他的人。
长公主的死也是他做的，他自己的死只是诈死，一个蒙骗世人的计谋。
他计划杀死长公主，就回瑞国，没错，事实也是这样。
只是他没想到，长公主知晓所有的事情，并配合他演了下去。
单泽尧复杂的眼神看着温尽欢，“你早已知晓？”
“那是当然，这一出戏本宫陪你演了这么久，好玩吗？”
温尽欢取下面具，将她的身份公诸于世。
同一时间，身后的单若伊小跑了出去。
“大哥，为什么我们要打仗。”单若伊半跌半跑到单泽尧跟前，脸上布满泪痕，“为何我要嫁给不喜欢的人，为何我不能和心爱的人成亲。”
她跪下，去抓着单泽尧的手，“大哥，我知道你也喜欢花国的长公主，我喜欢上将军，我们停下好不好，你娶长公主，我嫁上将军。大哥——”
最后一声大哥消散在喉咙里。
“……”
单泽尧沉默了，和温尽欢对视了一会，他目光落到单若伊身上，冷着脸，
“胡闹！”
单若伊哭成泪人，双肩在止不住的发抖。
“把公主带下去。”单泽尧吩咐了一句，旁边立马有人上前扶着单若伊。
单若伊的想法太天真了，只能说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才能有如此的想法。
两国有宿仇的人怎么会娶亲呢？
且不说其他的，就算单泽尧真喜欢长公主，就凭他现在瑞国身份，能娶到长公主吗？
单泽尧看了上将军一眼，他自然是认得出来上将军的，只是没想到他妹妹喜欢的人是上将军。
“本宫想起来，你和本宫谈及过你的身世，”温尽欢看着他，边思考边说，“一个生活在边陲小镇的人，因为当年发大水了，所以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然后被人收养了。”
温尽欢朝他莞尔一笑，鼓着掌，啪啪啪啪几声，“瑞国太子的身世太令人精彩了。”
“……”
单泽尧不说话。
温尽欢才不管他有没有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要不是本宫有千年的修行，恐怕早已被你骗了去。”
话停了，单泽尧开了口，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你不是长公主。”
温尽欢笑说：“我的确不是长公主。”
随即她眼神狠厉盯着单泽尧，“长公主不是被你杀死了吗？”
“……”
一时之间，单泽尧竟无法肯定温尽欢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花绾凝上一世死在单泽尧手上，连带着花国也被单泽尧夺了去。
这一世，温尽欢正好穿到了花绾凝死的时候，活过来的她要护住花国，保护弟弟，更要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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