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们什么意思？我会不会你们还不知道吗？”
前一秒楚建舟还在幸灾乐祸，后一秒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要是以前你说不会我们信，但是现在嘛……”
“哥，会就给我们弹一个。”在杨丽红的引导下，楚芸芸也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这……瞎弹也行吗？”
楚建舟上大学的时候玩儿过两年吉他，那时候会弹琴会唱歌的男生更容易得到女生青睐，只是年代太过久远，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行！”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那我试试吧。”
没有定音器，楚建舟凭感觉调好了弦，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弹一曲《爱的罗曼史》。
这是一首吉他爱好者几乎必学的曲目，难度不大，旋律动听。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乐谱，实际上他也只记得这首曲子。
优美的主旋律连同清澈的分解和弦从指间缓缓流出，除了大壮和二虎两个音痴，其他人都听得入了迷。
还没弹完，有人敲门，二虎抢先开了门。
“林大记者，您……”
林晓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饶有兴致地看着楚建舟。楚建舟因为太久没摸琴，弹的时候一直盯着琴品，并没有注意到来了人。
一曲终了，大壮和二虎带头鼓起了掌。
“好！太好听了！舟哥威武，一弹就响！”
“你俩……清姐，您怎么来了？”
楚建舟有点儿慌，他知道林晓清的来意，这位姑奶奶可是一言不合就能把钱甩你脸上的主。
“清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儿，强子和大壮，二虎您已经见过了；这是我妹妹，楚芸芸；这是二虎的妹妹，招娣；这是我朋友，杨丽红。这位是报社的林大记者，帮了我很多忙。”
“叫我清姐就行了。”林晓清嫣然一笑，环视众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杨丽红身上。“你就是杨丽红？建舟的女朋友？和他一起抓的通缉犯？”
“嗯。”杨丽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早就想要采访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给，这是我的名片，咱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
哈？一听这话楚建舟更加紧张，抓张二愣的热度早就过了，她现在采访杨丽红肯定不是为了炒冷饭，那她是为了什么？
“建舟，可以啊，你还有这个能耐，再来一曲吧。”
“咳，我就会这一首曲子。”楚建舟这才发现自己还背着那把吉他。
“真的？”林晓清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这还有假？我们跟舟哥玩儿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听他弹棉……吉他。”大壮信誓旦旦地道。
“你是说这是他第一次弹？以前从没弹过？”林晓清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兴奋地问道。
“是呀，以前我们看到拿吉他的都喊他们在弹棉花！”
楚建舟一个劲儿地给大壮使眼色，大壮却看都没有看他。
“这样啊，建舟，别愣着了，给我们唱一个吧。”
“哈？我、我不会唱歌，我五音不全！”
“你就别谦虚了，玩儿吉他的人谁不会来两嗓子。你们说要听吗？”
有林晓清在场，杨丽红和楚芸芸也矜持了许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要！”大壮和二虎反倒热烈响应。
要你妹啊要！你俩听得懂吗？楚建舟恨不得上去给他俩一脚。
“清姐，我真不行。”
“男人别说自己不行，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只要你唱了，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林晓清把脸一沉，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咳，那我试试吧。”
楚建舟的大学时代正是流行歌曲进入内地的高速发展期，许多实力派歌手都趁机杀入了内地市场，相对于齐秦的忧郁和王杰的悲伤，他更喜欢姜育恒的沧桑，所以学唱了不少他的歌曲。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唱起了《驿动的心》，只是这一次他的感触更深。
不知不觉，歌唱完了，大壮和二虎又开始鼓掌。
“你这还叫五音不全？唱得已经很好了。”林晓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咳，可能看到清姐，丢了的那个音又跑回来了。”
“看样子这是你们第一次听他唱歌，难道他以前从没弹过琴也没唱过歌？”
“唱过！”大壮刚想答话，杨丽红却抢先开了口。“没人的时候对我唱过。”
嘿！这丫头能处！楚建舟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对你唱过？弹着琴唱的？”
“没有，他买不起吉他。”
太聪明了！滴水不漏！楚建舟突然有一种想抱抱杨丽红的冲动。
“这样啊，想不到他也会有浪漫的时候。”林晓清有些失望，沉默片刻又不甘心地问道：“那和以前相比，他的变化是不是很大？”
“很大。”杨丽红点了点头，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那你认为是什么契机让他发生了质变？”
“嗯……有一天他不小心磕到了头，然后突然就开窍了。”
“噗嗤！”林晓清笑了，离奇的事她听得多了，这种借口也想得出来？她认定杨丽红是在说谎，为了给楚建舟打掩护，便将目光转向了大壮。“你觉得呢？”
“对呀！那天舟哥磕到了，我就说他最近怎么有点儿怪，一定是无意间打通了任督二脉，自此神功大成，天下无敌！”
“……你怎么不说他练了葵花宝典呢？”
“哈哈！”二虎乐了。“清姐，你有所不知，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葵花宝典不能练，练了就成太监了！”
“……”林晓清鼻子差点儿气歪了，忿忿地道：“我看你俩更应该打通任督二脉！”
“对呀舟哥，你磕的是哪个穴道？啥时候帮我们哥儿俩也打打？”
“打，一会儿就打，你俩可别跑！”
楚建舟暗自庆幸，头脑简单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林晓清知道自己很难得到想要的答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哥，清姐好像丢东西了。”
楚芸芸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信封，楚建舟默默地接了过去。
唉！人是真好，要是别执着于刨根问底那就更好了！
“丽红，你跟我来一下”楚建舟悄悄扯了扯杨丽红的袖子。
“啥事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进了卧室，杨丽红诧异地问道。
“要是清姐约你的话，你就像刚才那么说，别提那些有的没的。”
“像刚才那么说？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哈？难道我真为你单独唱过歌？”
“是呀，你忘了？前些年演《上海滩》的时候，你没事儿就对着我浪来浪去，浪到最后也没找着调。”
“……什么浪来浪去？人家那是浪奔浪流！”
没过几天，孙强回部队了，楚建舟一直把他送上火车。
新客户的信用证也陆续到了，因为原料充足，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有一天，楚建舟接到了三叔的电话。
“建舟，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同意要和黄飞洪合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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