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接近午夜，杨丽红看上去忧心忡忡。
“出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哦，出了点儿意外，换了许多工种才救活一个频临饿死的人。芸芸睡了吗？”
楚建舟不敢说出实情，莫妮卡表面上洒脱，分手时却突发感慨，说她不想成为自己的敌人，眉目间竟有些暧昧的成分。
“没有，我正着急呢！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因为什么突然就反锁了房门，敲门也不开，叫她也不应，只听到她在房间里哭。”
“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哦，那我明早再来。”
杨丽红知道他们的年夜饭吃得并不愉快，或许有些事楚芸芸不想让她知道。
送走了杨丽红，楚建舟轻轻敲了敲楚芸芸的房门。
“芸芸，睡了吗？哥回来了。”
门开了，楚芸芸两眼通红，拿着一份传真，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什么事情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是委托M国客户整理的资料，涵盖了大部分和罗佩茜有关的花边儿新闻。国外是现代狗仔队的发源地，除了各色小报杂志，还有互联网支持，内容包罗万象，报道非常详尽。
“芸芸，这些东西有真有假，我怕你不相信，而且在背后调查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怕你不高兴。”
“咱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楚芸芸紧咬双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哥，我决定了，以后不想再见她。这么多年没有她咱过得也挺好，现在她回来了却搞得一团糟。”
“哥还是那句话，遵从你内心的想法，不管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你。”
“哥！”楚芸芸泪眼汪汪，扑进了他的怀里。
哼哼，第一回合，完胜！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应对他的攻击。
大年初一，楚建舟只在宿舍大院儿走了几家拜了年，之后就回家打起了电话。
“朝哥，狗年发财！”
“哈哈！发财发财，一起发财！海鲜楼的红利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一人四百万！”
“这……就回本了？”
楚建舟知道海鲜楼生意很火，却没想到这么赚钱，仅仅一年，扣除本钱还净赚了一百万。
“哈哈！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换店长了，小雅确实有两下子，比我手下这帮人高了一个档次。”
“那是！朝哥，我惹了点儿麻烦，可能会波及到你，最好尽快把你的账目捋一下，尤其是咱俩之间的资金来往，缺什么补什么，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楚建舟想过了，他想搞垮自己无非就那么几种方法。
第一是借助关系让大人物往下压，强行把项目夺走。对此他只能认了，决定战略性放弃，一分钱都不往里投。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虽然少了一个赚钱的项目却不伤筋不动骨。
第二是查账。正常做生意也怕查账，一来麻烦，一些税务部门的大爷非常难缠；二来有些条文模棱两可，概念模糊不清，他说你有问题就是有问题，还无处说理。
第三就是双管齐下，既要抢走你的项目还要整你。
其他方面诸如银行停贷卡资金这些，对他没什么影响。
“老弟，你不是偷税漏税了吧？”李援朝试探着问道。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守法公民！”
“那你怕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咳，这回是鬼佬叫门，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M国财团吧？我抢了他们的生意惹恼了他们的老板，听说他要动用一切关系报复我。”
“X！那就更不用怕了，我就不信，在咱的地盘儿上还能让M国佬骑在脖子上拉屎！”李援朝满不在乎地道。
他有说这种话的底气，背靠名门，开饭店这两年又积攒了不少人脉，至少在当地没人敢招惹他。
“朝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做好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行，都听你的，等初五上班了我安排一下。”
楚建舟又给陈永福、高晋这些有业务往来的老板打了招呼，随后叮嘱三叔和罗天成重新梳理账目。
刚放下电话，那三位准备捡漏的房企老板一起登门拜年，寒暄过后就进入正题。
“楚总，跟您预料的完全一样，那小子已经等不及了，让我朋友先交一百万订金。”
“张总，我正想找你们呢，让你朋友暂时不要过来了，这些地你们也放弃吧。”
“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M国佬准备出手了，这些地已经不能碰了，不如把精力转向新拍卖的地。”
“哦，那我马上回去联系。”
三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脸色都不太好看。
“哥，是不是很麻烦？你要是撑不住，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楚芸芸心情不好，一直没有出门，倒把楚建舟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生意上的事她不懂，什么忙也帮不上，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样一个主意。
“好啊，等哥累了一定找你。”
“嗯，还有以后不要给我生活费了，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兼职，和我学的专业有关，就当是提前实习。”
“那挺好，不过生活费也不能停，要是连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我不如撞死算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要乱说！”
“哦，我错了。”
楚芸芸还想说点儿什么，有人敲门，孙强来了。
“舟哥，芸芸，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刚才给孙叔拜年，你不在家。”
“哦，我出去跑了几个门儿，刚回来。”孙强边说边给楚建舟递了个眼色。
“我正好有事找你，咱俩好好聊聊。”楚建舟会意，拉着他进了卧室。
“舟哥，这活没法干了！”一进门，孙强就发起了牢骚。
“什么意思？被发现了？是莫妮卡还是黄飞洪那条线？”
楚建舟心里一惊，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失去了情报来源，那以后的应对将会非常困难。
“那倒没有，不过他们告诉我莫妮卡找了一个男人，举止亲密在酒店大堂就拉拉扯扯，还一起回了公寓骑着他上了楼，上楼没多久就黑了灯……算了，你自己看吧！”
孙强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不是骑！她饿得走不动是我背着她！”
不用看楚建舟也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看来孙强找的人都是高手，被人拍了照片自己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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