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广智刚出门，杨丽红就带着众女将冲了上去，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可是立场问题，再加上她人缘儿好，连楚芸芸和招娣都一人薅了一撮头发下去。
楚建舟知道拦不住，干脆闭目养神欣赏起音乐。
半晌，他调低音量缓缓地道：“出出气就行了，别脏了你们的手。”
女将们这才作罢，把杨丽红劝回了座位。
楚建舟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正趴在地上呻吟的张大伟，一揪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我去！这是个什么东西？原来的张大伟白白净净，像个奶油小生；现在脸肿得像猪头，还布满抓痕，衣服也破破烂烂，后背被踩上了各种鞋印。
楚建舟扬了扬手，却发现不知还能打哪里，只好抬脚冲着张大伟的脚面狠狠跺了下去。
“嗷！”张大伟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哀嚎，刚才哭爹喊娘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惜完全淹没在音乐里。
一下、两下、三下……
“嗷大哥饶命、嗷大叔饶命、嗷爷爷饶命！”张大伟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随着跺脚的次数楚建舟的辈分也在提升。
“脚麻吗？”楚建舟停止动作松开了手。
张大伟愣了两秒，突然连滚带爬跪倒在杨丽红面前。“妈妈，饶命！”
“……”杨丽红刚消的气儿又堵了上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姐，我来！”甄文静刚才被挤在了外边，忙了半天也没打到几下，现在主动站了出来。
“别踢那里！”楚建舟话音未落，一只黑色的小马靴一闪而过，在场的男人都觉得有些蛋疼。
张大伟是真的疼，所以他昏了过去，楚建舟只好打开包厢的门，这也意味着惩罚到此结束。
成广智踱了进来，看都没看张大伟，两个手下就把他拖了出去。
楚建舟同他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起身告辞，成广智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未做挽留。
“舟哥，怎么走？”顺子伤了胳膊，改由张铁柱开车，他对路况不熟，开口问道。
“先送冯店长回家，然后再回酒店。”
为了上下车方便，他安排冯晓雅坐在第一排，和林晓清一起。
“不不不，先回酒店，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见人？”
女孩儿们都是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冯晓雅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意外感觉还挺刺激，有几分紧张，有几分兴奋。
“哈哈！冯大小姐才是深藏不露，天天扮优雅骗了我们这么久，真打起架来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像个泼妇？”林晓清想起冯晓雅失态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刚开始她还保持着矜持，优雅地挥动着背包，随着冲突加剧，她很快就释放了自己。经此一战，林晓清对她也抛开了成见。
“泼妇？”林晓清开了头，其他女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笑了起来，连杨丽红都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这……合着她们是组团儿打架来的。
“先去医院！”史建丽比较理智，观察也最细致，她看出楚建舟三人都受了伤，只是为了面子在咬牙坚持。
“你们谁想去谁去，反正我不去。”楚建舟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
七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押着三个受伤的男人去医院，这是家暴呢还是捉奸现场呢？
再说他们以前经常打架，这种状况也是屡见不鲜，除非挨不住，否则不会去医院。
回到酒店，冯晓雅让服务员送来了药酒和急救包，有杨丽红在场，楚建舟的伤势自然由她料理；冯晓雅学过急救，由她给顺子包扎；最麻烦的是张铁柱，脱了衣服却不让女人碰。
“你们别笑他了，一会儿我给柱子抹抹算了。”楚建舟知道他思想保守，不想让他难堪。
“哥，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伤了！”甄文静适时地跳了出来。
刚才她冲得最猛，尤其是她的绝招太过阴损，杀伤力足以和张铁柱聘美，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
虽然楚建舟等人拼命护着她，可现场太乱，还是被人踢了两脚。
“……一边儿玩儿去！”
“文静妹妹，我们帮你。”楚芸芸和招娣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揽了过去。
都是同龄人，平时她们确实看不惯她的太妹习气，可一旦成了战友，那就另当别论了。
“柱子，你们部队没有卫生员？你们部队不查体？你从没去过医院？”林晓清最看不得男人矫情，抓起药酒逼了过去。
“那、那都是正常检查，顶多量个体温测测血压。”张铁柱有种不祥的预感，伸手想抓衣服却被林晓清抢了去。
“两个大老爷们儿光着膀子摸来摸去像什么样子？今天你擦也得擦，不擦也得擦！丽丽，堵好门！”
“舟哥，救命！”林晓清原本就发髻散乱，现在一怒显得更加狰狞。张铁柱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掉，只好向楚建舟求救。
“柱子，保重！丽红，去我房间。”
“……”
杨丽红给楚建舟擦着药酒，眼泪开始扑簌簌地流。
“别哭别哭，这点儿小伤算什么？睡一觉就没事儿了。”楚建舟只道她是心疼，出言安慰道。
“这两条疤就是为我留的，现在你又为我挨了打，还是我妈说得对，我天生是个惹事精，总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杨丽红的手指在他背上划着，语声哀怨惹人怜，让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娶她的冲动。
“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张大伟那个混蛋！再说婶儿是因为你死皮赖脸跟着我才说的那句话，现在她巴不得咱俩在一起。”
“谁死皮赖脸了？反正自从和我在一起，你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情！”
“谁说的？要不是有你这样贤惠的媳妇儿，我能赚这么多钱？”
“赚钱了又怎样？还不是被调查，还不是被查账，还不是为了我挨打？”
“你看咱不是都化险为夷了嘛！过了这道坎儿，前路一马平川，前途一片光明！”
送走了杨丽红，楚建舟拨通了孙强的电话。
“舟哥？这么晚了还没睡？我还寻思明天一早再给你打电话。有事吗？”电话那头，孙强打着哈欠问道。
“呃……你先说！”
楚建舟本打算让孙强继续调查孙义伟和胡丽晶的下落，可听他的口气好像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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