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的声音哑哑的。
齐裴不应,只是端详着她的脸,俞安然本就被难受折腾得有些不耐烦,见他不讲话,眉头轻轻皱起。
“你——”声音戛然而止。
齐裴的大掌覆上俞安然的额头,仔细感受她额上的温度。
他的手不似她成日的冰凉,而是宽厚温暖的,掌指关节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俞安然被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愣在原地。
原本只有寒气的脸颊也攀上点温度,她不知道这温度是自齐裴手掌传来的,还是自己体内诱发的。
呆愣了几秒,俞安然下意识要后退。
齐裴的手比她先撤离,随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烧。”
在这高原地区发起烧来,可没那么好处理。
俞安然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个举动令她有些耳热,她还掩饰般地蹭了蹭。
“这个给你。”
齐裴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她,俞安然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整盒巧克力。
“给我巧克力干嘛?”俞安然不理解。
“晚饭看你没吃多少,要是一会饿了将就吃点,补充能量。”
“……哦。”
“半夜如果发烧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敲我门,我就在隔壁。”说着,齐裴还伸出手指了指。
俞安然探出头看了一眼,“嗯。”
“行了,”他把手插回裤兜,“早点睡,明天自然醒就成。”
“好。”她声音轻轻的。
良久,望着齐裴转身的背影,俞安然心念一动:“齐老板。”
齐裴脚步顿住,“嗯?”
“麻烦你了,谢谢。”
他笑出声,弯下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玩味,似是故意的,他又说:“我们不是朋友?”
“……嗯。”俞安然听懂他话里的含义,重新说:“谢谢,齐裴。”
翌日,刺眼的太阳光比俞安然醒得早,昨晚睡觉忘记拉窗帘,这会天光大亮,直接将她从睡梦中恼醒。
俞安然眯着眼睛将身子探出去,伸手一拉,房间重回黑暗。
但折腾了这么一下,她再闭上眼,却是渐渐清醒了。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八分。
身体不再像昨天那样难受,堵住的鼻子也通畅许多,想来是昨晚喝了一杯感冒冲剂,有效果。
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俞安然爬起来洗漱。
重新拉开窗帘,交叠的雪山映入眼帘。不远处的草场逗留着几只牦牛,高原的日光洒满一整片。
暖洋洋的。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俞安然先行下楼。
经过走廊时,隔壁的门还关着,她猜测齐裴应该还在睡觉,但也没去叫他。
毕竟这人的起床气可不小。
酒店侧厅有专门提供给客人的自助早餐,俞安然盛了一碗热粥。
老板在一旁加餐,目光不断停在她身上。
俞安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狼吞虎咽吃完,擦擦嘴便要离开。
“姑娘,”老板叫住她,“我实在是没忍住,有点好奇噻,你是齐裴的女朋友哦?”
“……不是。”
那老板听到这话似乎很失望,“这样噻。”
“我跟他那么像男女朋友吗?”俞安然问了一嘴。
“也不是,你不晓得齐裴哇,我认识他快三年,就没见他身边有哪个异性,最多也是带着他客栈里那俩娃子,所以看见你,我有点好奇。”
“你说那么个大小伙,也不谈恋爱,成天没得个正形……”
老板说罢,还摇摇头,仿佛是自家不懂事的孩子令他操心一般。
俞安然牵了牵唇,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老板这些话。
听说南斓人思想传统,早点成家立业在他们眼里,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俞安然觉得齐裴不过才二十五六岁,这个年龄,好像也还不用太着急。
“说我什么坏话?”
齐裴摸着脖子从楼上下来,看见俞安然和酒店老板面对面站着,在讲话。
俞安然随口答了一句:“没什么。”
“身体舒服点了?”齐裴问。
“嗯,好多了。”俞安然从他身边绕过去,“你吃早餐吧,我上去收拾东西。”
“……”
齐裴将目光放到旁边的老板身上,语气懒洋洋的:“又催婚啊?”
老板白了他一眼:“你自个不着急,我说有什么用。”
这个老板如今快六十岁了,没有成家,膝下无子。前两年靠着齐裴帮忙在这开了一家小酒店,算是有个定所。
感激之下,自然而然地把齐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老刘,这事看缘分。”
齐裴还是老一套说辞,他也不是抗拒谈恋爱结婚,只是自己没遇上喜欢的,不想将就着过一辈子。
老刘把馒头放到桌上,“我再不管你咯,等到了我这样七老八十,你自个后悔去。”
齐裴笑笑,拿起馒头啃了一口,不以为然。
两人只在可纳县城住一个晚上。
下一个目的地具体是哪,俞安然也不知道。反正她一门心思跟着齐裴走,也省去了做攻略的时间。
将东西重新搬上后备箱,俞安然看见齐裴站在酒店门口和老刘告别。
“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噻?”老刘问。
“不确定,”齐裴把玩着手里的烟,“你就安心把酒店经营好,赚到的钱自己买点好吃的,不用老是想着攒下来给我。”
“……我晓得。”
“行了,每次都要哭,”齐裴有些无奈,却还是放低语气哄着老人家,“等我下次来,说不定就带个姑娘给你看看。”
“你每次都这么说,有一次真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