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爹大声嚷嚷：
“怎么可能？你撒谎？小女怎么就没了！你们郑家是骗子！”
张大人惊堂木一拍，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敲击地面：
“威武……”
杜老爹才不甘心地安静下来。
“不得喧闹！你再扰乱公堂，小心大刑伺候！”
堂下两家人都不再说话，张大人看看沈洛然，这样吵吵嚷嚷，恐怕也不能问出什么：
“沈主事，要不分开问？”
“我也有此意！”
张大人转向众人，吩咐左侧一名衙役：
“你带郑老爹一家先去旁边候着，一会问完杜家再过来！”
郑家低头应允，郑林和郑大叔拉过郑孝礼，几个人走出审堂。
沈洛然紧盯着郑孝礼，他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面带笑容。
路过杜老爹身边时，郑孝礼还冲他笑笑，只是杜老爹完全无视，还瞪了他一眼。
郑孝礼二十岁左右，虽然与旁人有异，不过穿着干净，不喜与人对视，但是盯着人的时候眼神干净。
郑孝礼走出去，一直在郑林身旁，走到门槛处，还用手扶着郑林，这让沈洛然蹙起眉头。
堂上，郑家人离开，张大人问道：
“杜老爹，现在没有外人，和我们说说吧，为什么同意杜兰美与郑孝礼的婚事？”
这话很直接，也是在场所有人想知道的事情。
杜老爹四十多岁，古铜色面庞，下颌胡茬半寸，双手都是粗茧，身强体壮，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庄稼汉。
“还能有什么！”
“可是你也知道，郑家公子与常人有异，还是说，杜兰美姑娘哪方面也异于常人？”
“胡说！”
杜老爹怒了：
“我家姑娘貌美如花，街里街坊谁不知道？”
张大人知道这样问下去也没结果，眨眨眼说道：
“既然这样，本官告诉你，虽然正式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仵作初步勘察，杜兰美是被刺身亡！”
杜老爹一听，蹦起高：
“你看吧，我就说郑家没有好东西，赔我姑娘，赔我银子，我的女儿不能不明不白死在郑家！”
“你如何认定是郑家人害死杜兰美？”
“除了他们还有谁？一开始他们就没安好心，骗走我女儿，现在还想抵赖！”
杜老爹像打了鸡血一样，沈洛然看看身后的钟凡玉。
杜老爹的表现真如刚才钟凡玉所说，杜老爹听说杜兰美被刺死，表现得不是伤心，反倒像是抓到了郑家小辫子一样。
“大人，还有什么问的？我全说，赶紧治罪吧，郑家不是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你还把女儿嫁过去？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把杜兰美嫁给郑孝礼？”
这次杜老爹笑笑：
“小女貌美，到了定亲年纪，媒婆都踏平了门槛，可是咱不能随便嫁吧，各方面都得差不多。”
杜老爹一呲牙，与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
张大人不解：
“你说得各方面差不多，也包括郑孝礼异于常人？”
杜老爹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不再说话，旁边杜兰美的弟弟杜兰君低下头。
沈洛然对张大人摇摇头，这个原因去杜家附近一问邻居便知，没必要在这里与杜老爹磨嘴皮。
张大人继续问：
“按你的说法，杜兰美昨日离家前一切正常？”
“当然！”
“杜兰美愿意嫁给郑孝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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