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姐姐，那我先去清月塔了。”柳谕汀对伏珑浅笑。
看着柳谕汀的这个笑容，伏珑眼皮狂跳。
为什么柳谕汀对伏诃这么冷漠，对她这么和善，她害怕。
伏珑微笑模样温婉：“嗯，柳妹妹去吧，只是也莫要太拼了，适当还是可以休息一下的。”
柳谕汀走后，伏珑朝伏诃柔柔弱弱地福了福身：“臣女见过堂兄。”
“你和她很熟？”伏诃望着伏珑。
伏珑温声细语回应：“臣女和柳妹妹关系确实还算可以。”
“她可有与你提过她以前的事情？”
伏珑摇头：“没有，柳妹妹似乎不想提以前的事情。”
“嗯。”伏诃垂下眼眸，转身走了出去。
瞧着伏诃离开，伏珑方长长地舒了口气，朝着柳谕汀追了过去。
伏珑赶到清月塔外的时候，柳谕汀已经进了清月塔。若是寻常，她定然不会干等着，会先到其他地方去转转，但是今日，如龙一直在外面等到柳谕汀出来：“柳妹妹，你为何会认识我皇帝堂兄？”
“很小的时候见过，但是我印象已经不深了，昨日你不在，他忽然来找我。”柳谕汀因为疲惫，声音细细软软。
“这样啊，竟然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柳妹妹觉得皇帝堂兄是什么样的人？”
柳谕汀摇头：“忘了，那会儿才六七岁。”
“柳妹妹六七岁，那就是十多年前，十多年皇宫中发生了些秘事，皇帝堂兄的生母便丧生于那件秘事之中。”伏珑脸上露出明悟之色，“但是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那件事情对皇帝堂兄影响极大，他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清楚当年之事，送走了许多人，让人胆寒，若是你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皇帝堂兄的，难怪皇帝堂兄能记得你。”
伏珑神情露出些唏嘘之色，旋即就正色起来：“皇帝堂兄非常危险，你能不惹怒他便不要惹他，否则没有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柳谕汀轻呼出口气：“没想招惹他，他来清月书院寻我，我也难以避开。”
“我知道，但是柳妹妹你说话听得我心惊肉跳的。”伏珑无奈，“明婵堂姐也就算了，他可是皇帝，素来残暴。”
柳谕汀想了想：“我下次尽量。”
伏珑瞧着柳谕汀的模样，趁机捏了把柳谕汀的脸：“柳妹妹，似乎极为信任你师尊，若非如此，想来你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
听到这番话，柳谕汀弯眼笑了起来：“我师尊待我，确极好。”
伏诃说封无邪过两三天便会回来，然后封无邪便于第三日晚上回来。
封无邪没有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遂柳谕汀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然后去了封无邪的院子中找他。
柳谕汀过去的时候，封无邪正将自己被鲜血浸透的白色外袍脱下。
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柳谕汀顿时有些心慌，她看着封无邪，鼻子有些酸涩。
封无邪转头看向推开房门的柳谕汀，脸上的清冷，和身上仍旧残留的一些肃杀气息方缓缓消散。
“这是别人的血，为师没受伤。”封无邪走到柳谕汀身旁。
“嗯。”柳谕汀闻言，心中微松，瞧着封无邪浅浅而笑。
封无邪伸手刮了刮柳谕汀的鼻子：“乖徒儿可有想为师？”
柳谕汀抬眸望着他，然后伸手将封无邪抱住：“想了。”
“不过十来日。”封无邪眼中流转着光华。
柳谕汀将脸埋在封无邪胸口：“那也想。”
“怎么了？”封无邪察觉到柳谕汀情绪有异，低声问道。
柳谕汀抬眸，沉默片刻后方说：“有人与我说看上了师尊，我与师尊只能是师徒，但是师尊是我的。”
柳谕汀抱着封无邪，不愿撒手，腮帮子还微微鼓着。
封无邪闻言嘴里漏出几丝轻笑：“为师竟然不知道乖徒儿还在意这个。”
“我不在意旁人说什么，只在意师尊。”柳谕汀继续说。
封无邪无奈摇摇头：“既然如此，乖徒儿陪为师说说话？”
封无邪说罢，将柳谕汀抱起，走出房门轻松跃上屋顶。
柳谕汀与封无邪并肩而坐，夜风习习，头顶上皎皎明月的清辉落在两人身上。
柳谕汀慢慢和封无邪说这十多天发生的事情。
“师尊，伏国皇帝是不是想要借我之力找到柳国旧部？”
“可如果他是真心的……”
“师尊其实我知道想要以我一人之力报仇很难，如果可以，伏国也确实可以利用。”
“可我不想以欺骗感情让人为我做什么。”
柳谕汀一口气将这几日心中焦灼之事说了出来。
“你若不愿，便算了，报仇之事，你还有为师。”
柳谕汀望着身上落满月光的封无邪，伸手拉住封无邪的袖子，心情忽然就平和了下来。
封无邪含笑，伸手轻轻揉了揉柳谕汀的头。
柳谕汀被揉得有些困了，脑袋一下一下点着，然后不知不觉就靠在了封无邪的肩膀上，最后彻底被困意淹没。
封无邪望着柳谕汀，用手指撩着柳谕汀的几缕发丝，过了片刻，他方起身将柳谕汀抱着回梧桐居，放下柳谕汀的时候，柳谕汀半睁开眼睛，封无邪又揉了揉她的头：“睡吧。”
接下来柳谕汀的日子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在学舍中听先生讲课，去清月塔。
伏诃会时常过来，他大概是真心，又或者他真的能装得如此之像。
总之柳谕汀一直和他保持距离，从未太过亲近。
伏诃与她说了许多，她也渐渐想起了些幼时的事情，柳谕汀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
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打过了清月塔第二层的黑衣年轻人，两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在不停地说，而且那些话，她少有听到重复的。
清月塔闯过了第二层，她又去闯第三层，不肯懈怠。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皇帝伏诃寿辰。封无邪与柳谕汀都收到了进宫赴宴的邀请。
柳谕汀觉得，疏远对伏诃而言似乎没什么大用处，想要彻底说清楚，遂与封无邪一道进宫去了。
伏国宫中富丽堂皇，比原先的柳国皇宫也是不差。
宫宴之后，伏诃与柳谕汀还有封无邪三人来到一处种着水生粉白色灵花的边上。
柳谕汀跟在封无邪旁边，封无邪则隔在柳谕汀于伏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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