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张承安口中喊着,手上捏着术法,却也慢了一步,眼看神情委顿男人就要丧命在两柄钉耙的夹击之下。
突然身穿黑色卫衣的男人奔来,挡下了其中一柄钉耙,又反手一引,将它拉至另一柄钉耙之上。
两柄钉耙皆为木质,相互撞击却响起金属之声。
两位修仙者惊讶地望着挡下自己钉耙的东西,居然只是一根细长的荆棘条,上面灵气泛泛,似乎是一束仙界中草药。
两人同时提起钉耙,又要进招,却见到黑色卫衣男目露精光,眼神往自己身上扫动,顿时冷汗流出,知道再向他进攻,就有生命危险,不由得违背守护草药堂的命令,一齐停住了。
就是这一停,张承安平衡住身体,跑上前来,扯着神色委顿男衣领,将他自争斗的三人中间拉了出来,骂道:
“你搞什么?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谁跟你说我们执法宗不讲信用的?”
“动动你的猪脑子,早上带你进来的时候,我们早就安排好人员,关闭了草药堂,这里全是执法宗和轮回殿弟子。”
“他们能进来,你猜猜他们是什么?”
神色委顿男脸色煞白,刚才差一点就真死了,虽然他鼓起勇气拼命,貌似是个好汉子,可这种勇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现在再想说漂亮话,就再说不出口了。
看向那位救了自己小命的黑衣男子,说不出的感激。
李慎自从被人偷袭过之后,每去一处新地方,总是习惯性让符墨分出墨点,探查周围人和物的状态。
符墨早就报告过,说这位神色委顿男,身上灵气全无,受到了某种术法的限制。
因此在他袭击到张承安时,还把李慎吓了一跳,心想为什么张承安会被一个“普通人”偷袭到。
当然,像“其他人又没有学过剑法”这种基本的事实,总是被他忽略。
倘若一个人会飞天遁地,那么为什么要费尽力气去学科学跑步法?
不是所有修仙者都跟剑法三派和辟邪派那么“愣头愣脑”。
李慎偏偏修仙开始,先吃辟邪剑派炼体的仙草,又学了“愣头愣脑”,导致他在不使用灵气时,比同样条件下的寻常修仙者,强上好一大截。
两柄钉耙击下之时,李慎率先反应过来,司空迈跟着也反应过来。
“李道爷!”
一簇荆棘小丛自地砖缝隙长了出来。
李慎当即拔下一根,施展辟邪剑法,“祸水东引”,将钉耙一个撞一个,好不容易才救了那人一命。
原本的计划是先用荆棘阻挡一刻,然后左手把神色委顿男扯出攻击圈。
谁知道荆棘不仅阻挡住了,甚至一点皮都没掉。
不禁感叹自己似乎一直以来小瞧了司空迈,他施术生出的荆棘,坚韧程度远超自己想象。
但两位修仙者还想要继续攻击。
符墨喊道:
“我觉得还是劈死他们算了,已经手下留情了,这都看不出来?”
“不行!”
李慎忙阻止道,见张承安救走那人,将荆棘还给司空迈,他手一挥,荆棘全部枯萎消失。
两位修仙者见状,回转钉耙,向他行礼。
张承安骂完神色委顿男,场面平息,才对李慎说道:
“白高昂说你能够不靠灵气,就能抵挡住我们出任务时的那个长枪男,今天亲眼见到,真是佩服。”
“阁下身为剑修,果真名不虚传。”
李慎听见这些表扬,心中苦涩的很,想着:我是剑修,你也知道了,那离周忆丹知道还远吗?
张承安又说:
“你放心,董队长跟我们几个下过令,绝不会再外人面前透露你的身份。”
李慎越看他的表情越怪,倒是董千风还挺够意思,也懒得追究为啥他表情成这样。
神色委顿男被张承安拽在手里,听完全部对话,骂道:
“你还说他是你们的人?当我是聋子么?”
张承安手重了几分,把他头摁下去,说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人家能走进我们封锁的草药堂,总是有原因的。”
他抬头,做了一个眼神。
李慎正巧没有看他,正掏出轮回殿名片,给那两位钉耙修仙者致歉,知道外人说话不太好使,还是自己人说话面子大。
果然,两位修仙者一见名片,匆匆行礼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请问您姓什么?”
“李。”
“李讲师您好!”
神色委顿男一听,便停止挣扎。
张承安诧异,忙跟着行礼,说道:
“李讲师您好!”
心说董千风没把李慎这层身份告诉自己。
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自是因为不能透露李慎是沈巧救命恩人这回事。
李慎看张承安反应,就知道董千风这人能处,有事真不说啊。
今天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这些人见到自己不下跪,还是很好的,免得天天在外面给人磕头。
“怎么样,我就跟你说吧,执法宗可是很守诚信的。”
神色委顿男看看李慎,又看看李慎背后站着的一个老头加一个瘸腿男。
那两人一个老迈,一个残疾,怎么也不像是轮回殿以外的人物,而且自己亲眼所见,老头的木灵根术法,跟轮回殿其中一脉贴合。
更何况他们也对李慎相当恭敬,便不疑虑,只说:
“先说好,我帮你们配出解药,你们就得立马把我传送回仙界,放我自由,不会把我关进仙界大牢里。”
“当然,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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