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是王来平的房间。
“你醒了。”
焦明站在一旁，高畅和童玥也围了过来。
“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是司法部的人把你带回来的。”焦明将教堂爆炸后发生的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
因为急于寻找童玥和从吉他们，焦明等人深入了教堂内部。但是，突然的爆炸让众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焦明只是受了些轻伤，而高畅被散落的石子击昏。幸好教堂外那些司法部的人将他抬了回来。
至于李轶，则是在教堂的后院被发现的。
这一点，在昏迷之前，他倒是还记得。自己当时的确是去后院寻找，然后突然感到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击中，就昏迷了过去。
“那从吉找到没有。”
焦明指了指旁边。
一个被绷带包裹的像粽子的人正躺在李轶的旁边。
“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像是被虫子钻过一样。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焦明有些咬着牙说道。
看着从吉被包的严严实实，只有脸上留着一处呼吸的地方。有些部位渗出的血已经在绷带上干透，李轶也明显感到他的情况不妙。
“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王来平。”
说道这三个字，童玥的语气既有些感激，也有些不太情愿。
原来在壹号离开没多久，王来平就出现在了走廊里。在叫醒了被打昏的童玥后，他就打开了那扇密室的门。
在漆黑的房间内，从吉正被钉在审讯的木桩上。
教堂发生爆炸时，两人也是被王来平救出来的。单从这一点上，童玥他们确实应该感谢王来平。
不过，在听到他杀了大主教翁世则的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要知道，当时这一举动可能会直接引起信徒们的暴乱。他们的计划也就彻底失败了。
“你这个家伙。”焦明一把抓起王来平的衣领。
众人见状，急忙将两人拉开。
“不过，那个貌似是替身。真正的翁世则应该还活着。”
童玥接下来讲述的内容，倒是让一旁的王来平有些震惊。
“看样子，这个大主教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大腹便便，是个很有头脑的家伙。而且十分的心狠手辣。炸掉教堂既能毁掉里面所有的秘密，顺便还能灭掉知道秘密的人。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安全回到了一区的主教堂。”
高畅继续说道：“如今，从吉已经被救了回来，这里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我们也该回去了。”
“没错，从吉的伤势也等不了。还是尽快回去的好，以司法部的医疗水平还是有办法的。”说着，焦明就要背起躺在土炕上的从吉往外走。
“喂，你太着急了，李轶才刚刚清醒。”
“我不要紧的，从吉的伤势更重。”李轶赶忙起身，准备跟上焦明。
“我看这样吧。其他人先回去，我和李轶留在这里，等恢复一些再动身。而且，我的论文还需要写完。”
经过一番商议，最终，焦明，童玥等人先行赶回去救治从吉。李轶留在地下街，与高畅一起返回。
“喂，小心点这个王来平。”焦明临走时在李轶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才离开。
夜晚，地下街里全是在议论白天教堂爆炸的事情。
“听说大主教都被埋在里面了。”
“你这都是过时的消息了。天神教刚刚发的，你看看。”
一块破旧黑白屏幕上，翁世则正在发表演说。
“在今日的第三区教会布道过程中，三区的教堂遭到了仇视天神教的恐怖分子的袭击。幸运的是，在天神的庇佑下，我等一众教徒躲过了这帮刽子手的残害。不幸的是，该教堂的大司铎在这场袭击中遭遇毒手。对此，天神教所有教徒深感悲痛。同时天神教对这些企图破坏西尔堡垒安定团结的恐怖分子提出强烈的谴责。如果，内政部需要天神教提供有关恐怖分子的信息，我们将不遗余力的全力配合……”
听到屏幕里面说的内容，李轶和王来平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在店铺里买了些食物，便返回了住处。
看着王来平脸上的十字标记，李轶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杀翁世则？”
“……”
“你还记得在奇货居我和你说的话吗？”
“我恨过去的人类。也同样憎恨着以尊祖敬天为教义的天神教。人类自认为是这颗星球上最有智慧的物种，从茹毛饮血到创造诸多文明，再到进入宇宙。毫无疑问，站在了整个星球的顶端。不过，这也是一个最自私的物种。他们从不会有节制的使用任何一种资源，哪怕是自己将为了子孙后代写进书籍，也都会视若无睹。仅仅一两百年的时间，就彻底挖空了这颗存在了几十亿年的星球。这样的人类值得我们去尊敬吗？如今我们生活在这狭窄的天地间，不都是拜他们所赐吗？”
王来平坐到土炕上，看着买回来的寒酸食物，继续说道：“天神教最初只是一个小的教会组织。那时候，入会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得到一点救济。当时我也是因为一个教徒在嘴里塞了块面包，才活了下来。因为他们不时的救济那些快要饿死的人，所以，我也加入了进去。那时候，教徒们和那些穷人就像是一家人。”
说到这里，王来平似乎回忆起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后来，随着信徒越来越多，翁世则就开始宣讲天神教的教义。救济快要饿死的人的善举也慢慢变了味道。直到一次，我在大主教的房门外听到他和别人的密会时。才意识到天神教只是一个披着教会外衣的工具。”
“工具？”
“演化的工具。”
这时李轶想起王来平曾说过，第三区将变成演化的牧场。
再想想圣水，那些教徒演化者还有怪物。李轶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们准备利用信徒制造演化物。”
王来平点了点头。
“后来我就退出了天神教。直到圣水和那些怪物的出现，我便化身成了剃刀。”
听完王来平的讲述，李轶似乎明白了他内心的那份的煎熬。
“过去的人类对你来说也许的确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人类又会怎么看待现在的你呢。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因为连这点寒酸的食物都得不到，甚至居住到比西尔堡垒更狭小，更恶劣的环境中而仇恨现在的人类。”
王来平从来没想过这一点，诧异的看着李轶。
“要说自私，每个时代的人类不都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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