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秦河如赶忙停止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越说越离谱。
一胎十个？有这么夸张嘛。
“你还是回去吧，不用你夸了。”他挥了挥手。
再说下去，怕不是一路顺风都要说出来了。
章梧桐不明所以：“哦。”
下午时分。
陈建强一脸兴奋的跑进来。
“生了生了，我生了！”
三组的人大吃一惊！
“生了？你生什么了？”
“卧槽，我第一次见男人生孩子。请问一下，我是直接震惊，还是走程序？”
“走程序吧，大家都这样。”
“快给我看看你的肚子，我瞧着没变大啊，怎么突然就生了呢？连个过程都没有。”
三组的打趣着。
陈建强知道自己高兴过了头，站在原地平复心情。
许久，他跑到秦河如身边。
“秦哥，我升了，我成了二级科员了。”他开心得手舞足蹈。
“恭喜啊。”秦河如笑道。
“谢谢秦哥。”陈建强连连道谢。
虽说之前秦河如一再保证车间工人考核通过名单发下来的时候，他会升为二级科员。可是没有看到，他心里的石头总是悬在半空中。
现在见到了，他心底的那块石头才总算落下。
二级科员啊。
如果没有朱老二的阻拦，也许在几年前，他就应该到了。这一拖，拖了好几年呢。
自己可终于算是升成了二级科员。
倘若不是还在上班时间，他都想跑回家去和家人分享这件好事了。
考核名单的出来，让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淮茹在名单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始终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
她不禁叹了口气。
昨天考核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过不了了。只是仍旧心存侥幸，觉得万一别人误判了也说不一定呢？
直至结果出来，她才终于死了心。
不仅她在叹气，阎解成也在叹气。
因为他也没有转正成功。
说实话，这个结果他不是很能接受。
在见识到秦河如的优秀后，他总觉得转正就那么回事，没有多么困难。毕竟人家秦河如和他差不多大，都当上了副科长呢。
然而他这个想法刚升起不久，现实就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让他知道生活有多么残酷。
一想到自己转正都转不了，秦河如却年纪轻轻就成了副科长，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衡。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一整个下午，轧钢厂的工人心思都不在工作上。
就这样，一直混到下班时间。
秦河如推着自行车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秦淮茹脸上更加惆怅的表情了。
“咋了姐？”
他的声音，让大家注意到他回来了。
“哥哥。”
秦京茹小跑过来，想帮他推自行车。
秦河如没客气，任由她去推。
秦京茹接过自行车，兴奋得摸来摸去，推来推去的。
“还能咋了，没过呗。”秦父幸灾乐祸。
“你呀，给我少说点。”秦母拍打了一下秦父的手。
“没过就没过嘛，昨天不是就知道自己过不了嘛。”秦河如随意说道。
“可是知道自己没过，始终会不开心啊。”秦淮茹闷闷不乐。
“没事，下次再接再厉嘛。”秦河如鼓励。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秦淮茹的失落与他有很大关系。
道理很简单，弟弟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成了副科长。她呢，快三十了，转正都转不了，她如何不失落。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是真的极容易被他人影响的。
安慰了好一会儿，直到秦淮茹脸色变得好了许多，秦河如才说起正事。
“姐，你请假了没？”
“请假？”秦淮茹茫然的抬头，过后，她变得花容失色：“完了，我忘记了。”
这两天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考核的事，哪里还去想什么请假不请假的。
“我明天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啊。”她惊慌失措的说道。
“没事，就是请个假嘛，简单的很。”秦河如没太重视。
这年头还不允许请假了？
秦淮茹摇了摇头：“小弟，你不懂，车间里面请假很难的，而且想要请假，也得提前说。今天27，明天28，后天就3.1了，恐怕会来不及。”
她脸色变得颇为懊恼。
“小事而已，我给你请。”秦河如拍着胸脯保证。
“伱？”秦淮茹狐疑的看了弟弟一样。
她承认，弟弟很优秀。
但是这个优秀只是相对而言，采购科副科长，应该管不到车间里面的事吧？
“对啊，我给你请，你等我一下。”
说把，秦河如站起身子，往中选走去。
中院。
“一大爷在家吗？”
没错，他就是想来找一大爷请假。
车间里他认识的人不多，一大爷和二大爷算是一个。
很多时候就是当局者迷。
由于一大爷常年给人和善的印象，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这个人是一个八级钳工。
八级钳工有多牛？
这样说吧，八级钳工的数量比轧钢厂的副处长还要少。
厂长可以不给他这个副科长面子，却不能不给一大爷面子。
所以，要论车间的话语权，一大爷绝对是顶尖的那一批人之一。
秦淮茹记不得，那是因为一大爷是她师傅，天天接触，以至于她以为就那个样子，没多厉害。
甚至可以这样说，大院里的人之所以敬重一大爷。一部分原因是他身为一大爷的缘故，一部分原因是聋老太偏向他的缘故，而他本身八级钳工的因素，占据很少。
只有秦河如知道，这个一大爷具有多么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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