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碧如洗，一束束粗粗细细的阳光照射下来，在地上印成一枚枚泛着黄亮的铜钱。
要论周几最难受，毫无疑问是周二。因为上个假期刚结束，下个假期还很遥远。
“梧桐，一起去吃饭呗。”
秦河如发出邀请。
有点疑惑，章梧桐却没问。
“好啊。”
两人拎着饭盒往食堂走去。
“你下午应该不下村了吧。”走在路上，秦河如询问。
虽说一般早上不出去的话，下午大概率也不会出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问了一下。
“不出去啊，出去干啥？”章梧桐摇了摇头。
除非能采购到肉，不然他轻易不会下村。
现在他的目标，已经不是多快能采购完当月的采购指标了，而是要采购到肉。
“不出去就好。”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食堂。
排队中，秦河如再次说道：“不出去的话，下午你帮我看着点办公室的人，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做啥？”章梧桐问道。
“去买点东西。”秦河如没有隐瞒。
“你买啥？”
“随便看看。”
秦河如没有明说。
打完饭，两人相继坐下来。
和其他人吃饭，秦河如反感。因为对方总爱把筷子伸进自己饭盒里搅来搅去的，和章梧桐的话，他就不担心了。
一来，章梧桐很少有那个习惯。二来，对方爱干净。
吃了两口，章梧桐就发觉有点不对。
“科长，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食堂的饭菜油水有点少啊。”
“是吗？”
秦河如将信将疑的将筷子放在饭盒里扒拉了一下。
不过他一向不关注这件事的，因而没有看出来什么。
“我感觉……好像都一样吧。”
食堂的油水，似乎一直都少。除了过节的时候会稍微多一点之外，其他时候都那样。
“少了，肯定少了。”章梧桐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能吃就行。”
秦河如没太在意，反正对食堂的饭菜，他一向不抱多大希望的。
老实说，如果做菜的人不是傻柱，这饭菜能不能咽下不太好说。
“也是。”
章梧桐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今天两人出来的速度，比以往慢了一下。
才吃到一半，食堂就来了很多人。
“小弟！”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明明这里很嘈杂的，可是这个声音就像安装了追踪器一样，传到了秦河如耳中。
他茫然的抬起头，环顾四周。
终于，他看见了叫自己的人。
“姐。”
秦河如高举右手挥舞。
秦淮茹带着工友，挤开人群走过去。
秦河如见她身旁有人，连忙和旁边的工人说道：“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去那边坐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
他语气诚恳，在说话的同时，从口袋中掏出几根烟，分给几人。
“同志，你这就太客气了，换个位置的事，不用给。”
几人推辞，说什么都不肯收烟。
秦河如只得把烟放回口袋中，再次道谢。
他们前脚刚走，秦淮茹后脚就过来了。
“小弟，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呀。”秦淮茹坐下来，笑意吟吟。
“办公忘记时间了。”秦河如笑道。
“秦科长。”
跟着秦淮茹来的其中一人打招呼。
秦河如看过去，觉得有点面熟，仔细看，才想起来她是谁。
“是小芳啊，快坐。”
“我以为秦科长把我忘记了呢。”张菊芳调皮一笑，与另外一个姑娘坐下来。
“怎么会。”秦河如哑然失笑。
但凡见过几次面以上的人，他几乎不可能忘记。
另外一个女同志在听到张菊芳对秦河如的称呼后，眉目涟涟，直勾勾的把眼睛放在秦河如身上，只差没把好奇两个字写在脸上。
“小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芳芳，伱认识的，这个是周小草，叫她小草就行，我们都这么叫她的。”秦淮茹介绍道。
“你们好。”秦河如颔首，同样给几人介绍：“这位是章梧桐，和我一样，在采购科工作。”
几个女人听罢，连忙打招呼。
“你好。”
“同志你好。”
“你们好。”
章梧桐象征性的说了一下后，埋头吃饭。
对这种事，他一向不太喜欢。
或许是一段时间没见面，又或许是知道自己与秦河如的差距太大，张菊芳此刻变得坦然许多，没有以前那种拘束，害羞。
这样大大方方的她，实际上更加亮丽动人。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周小草，秦河如只看了两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长得不算普通，有亮点。比起张菊芳，相貌上稍微差了一点，不过身材显得丰腴。
“难得遇到你啊，秦科长。”张菊芳打趣。
秦河如笑了笑：“没办法，你们车间下班时间虽然和我们一样，但是我们采购科距离食堂更近。”
他当然不会说他们每次都是提前来食堂的。
做归做，说出来就有点不太好了。
打开饭盒，几个女人开动。
刚吃了两口，周小草就忍不住抱怨：“食堂的油水怎么越来越少了？我差点以为这个是清水煮白菜呢。”
一听这话，默不作声的章梧桐就抬起了头，用遇知音的口吻，半激动说道：“我就说食堂的油水少了。”
然后，他看向秦河如，挑了挑眉：“这下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而且我发现啊，不是今天少，昨天好像也比以往少了一点，菜的苦涩味比以前重了好多呢。”
“是吗？”秦河如吃了一口白菜，细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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