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二麻便看到了白悠悠那即便因为疼痛都不曾放开怀中布熊的左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区区乞儿,也配拥有属于自己的玩具?他当年可是与老鼠野狗争食,不敢奢求一点玩乐!
这家伙又怎么配?
张二麻抿起刻薄的嘴角,加重了脚上力道,终于迫使女孩痛得松开左手。
而此时的张二麻子也瞅准时机,一把抓过那本就破烂的布熊,然后在女孩绝望的眼神中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将布熊直接撕成了粉碎!
雪白的棉絮在白悠悠面前满天飞舞,一如那年冬天,她在开心玩雪之时,母亲微笑着向她招招手,神秘兮兮的将这个亲手缝制了好久礼物交到她手上时的场景。
只不过那时,天虽隆冬,可她的心却是暖的。
而如今已是春末,可她的心却是寒意冰冷。
女孩呆呆的望着眼前四散的棉絮,然后迷茫的看向四周,可周围人在张二麻那威慑的目光中也只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转过头。
白悠悠眼神逐渐灰暗,一颗心逐渐跌入无尽的漆黑深渊。
张二麻将脚放在女孩的肩膀上,轻轻一用力,将女孩踹倒。
“喂喂,别愣着啊,开口求我,只要把大爷求的开心了,大爷我有的是钱!”
张二麻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一如看见当初那瘦弱无力,满身泥泞,并且地位卑贱的自己一样。
而如今的他高高在上,肆意欺凌着小女孩,似乎也是想要与“当初的自己”做出割裂。
现在他张二麻,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口吃的需要跪在地上,被人踩在脑袋上的少年了,现在的他,高高在上!
“求……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安葬母亲!”
只是正当张二麻得意之时,空灵的声音响起,人群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那衣衫破烂的脏兮兮小女孩。
本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乞儿,可谁曾想这乞儿的声音竟犹如天山清泉般动听!
这个空灵清澈的声音,仿佛能直入人心灵深处一般,洗涤污秽。
张二麻也愣了一下,然后眼中大喜。
他出入勾栏无数,见过不少名妓,听过不少悠扬婉转的曲子,可从未听过如此天籁动听的声音。
如果用这等嗓音唱出那些莺啼小曲,怕是能让无数人疯狂吧?
张二麻大喜的自然不是能听到好曲,而是能唱出这等曲子的人可以创造出来的惊人财富!
“捡到宝了!”
张二麻狂喜之后一只手在戒指上轻轻一抹,手中忽然多出一块银锭,递到了小女孩面前。
“这块银锭,足够你给你母亲办一场体面的葬礼了。”
看着张二麻那贪婪如鼹鼠般的目光,白悠悠虽然由衷的感到恶心,但为了母亲能够安心下葬,白悠悠还是鼓起勇气,向那块银锭伸出手。
只是当白悠悠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银锭时,张二麻直接将银锭一收,然后坏笑着反手握住了白悠悠的手腕,眼中闪过奸计得逞的笑意。
和一个蝼蚁讲公平?
笑话!
“放……放开我!骗子,你个骗子!”
意识到上当受骗的白悠悠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另一只手不断拍打着张二麻。
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用尽全力又怎能伤到一个筑基境体修?
白悠悠的力道落在张二麻身上,简直如同蚂蚁撞击一样。
并且被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张二麻反而觉得还挺舒服。
“别担心,你母亲我肯定帮你安葬,但前提你要卖身于我,卖身葬母,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只是简单跪着磕几个头说几乎话就想不劳而获?”张二麻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抓住白悠悠。
一听到“卖身”两字,白悠悠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不断的摇着头,即便还小,可她也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不,我不要了,放开我!”
张二麻狞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了!”
白悠悠如同困兽幼崽一样,眼中含泪,无助的看向四周。
可大部分人也只是叹息一声,不敢去面对白悠悠的目光。
“这个混蛋!”
有之前在酒楼的修士看到这一幕怒骂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出手。
区区筑基境,也敢如此嚣张?离夏仙朝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这修士下一秒就被同伴连忙拉住:“师弟,不可!冷静点!”
“为什么啊师兄?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这等惨剧的发生吗?你我皆是灵台境,还用怕一个筑基境?”那暴怒的修士咬牙问道。
“他一个筑基境自然不足为道,可这家伙背后站着的可是铁拳帮,铁拳帮帮主可是金丹修士,听说那位帮主甚至与城主有关系的。”师兄急匆匆解释道。
见义勇为自然没问题,可也要考虑后果啊!
他们小门小派的,自己与师弟能够成就灵台境已经是宗门百年来最好的苗子了,他们身上还有着壮大宗门的责任在。
“难道要因为我们的一时冲动,为宗门带来灭顶之灾吗?那可是金丹境体修!”那师兄按住师弟的肩膀狠狠晃了晃,让师弟冷静一些。
而那性格耿直的师弟在听到这句话后转头看向少女那乞求的目光,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拳紧握,面色抽搐。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即便是死他也会出手相助,可……他背后有师兄,有年迈的师父,还有着宗门。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任性,毁掉辛苦培养自己的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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