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密的眼中，沈落雁这是在向他表明她才是对的。
可是她是对的，难道李密是错的？
总之，在心有成见的人眼中，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李密和沈落雁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了。
赵明渊说道：“我听说，你之前认为李密是天命真主，必将统一天下。”
沈落雁有些脸色不好看，如今李密的表现出确实让她有些失望。
赵明渊接着问道：“你看我怎么样，比之李密如何？”
听着赵明渊的询问，沈落雁却答道：“你是个疯子。”
赵明渊奇怪，怎么忽然人身攻击起来了。
却见沈落雁说道：“我已经注意到你那两个弟子对那些少年兵的培养。”
赵明渊眼睛一亮，不愧是美丽与智慧并存的“美人军师”，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发现了他这个暗手。
虽然他也并没有如何隐藏，光明正大地让寇仲、徐子陵来掌管军中的那些少年，但是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
毕竟只是一些半大孩子罢了，又有几个人在意他们的玩闹呢？
没想到，首先发现的竟然是沈落雁。
赵明渊微笑着问道：“落燕对此怎么看？”
沈落雁神色复杂地看着赵明渊，道：“如今这天下，虽然说是杨家的，但正确的来说应该是门阀的。
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寒门。
不管是谁坐上皇帝的位置，都要与门阀共天下。
或者说，谁能够得到了门阀的支持，才能够成为天子。
即便你不需要门阀的支持，可也不能把他们得罪死啊！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疯了吗？
你让所有的那些少年都能够读书写字，甚至还能够练武，这是动了世家大族的根基呀！
再加上你还要分田，你，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赵明渊笑道：“那是我们不够强，才要看门阀的脸色。如果我们足够强，只会是门阀来看我们的脸色。”
“我们？”
赵明渊道：“当然，我们不都是瓦岗寨吗？
我们代表着这些穷苦百姓，天生就跟门阀站在对立面。
你不会觉得李密出身士族就可以凭此得到门阀的支持了吧？
除非，他把瓦岗寨卖了，投身门阀，这才有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也未必能够得到门阀的全力支持。你应当明白的。”
沈落雁自然明白。可是，想到要同门阀作对，她就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她以为自己以女子之身指挥大军，就已经够离经叛道了。没想到，赵明渊竟然想要与天下门阀作对，打破这数百年来的规矩，简直就是疯狂。
可是，看着赵明渊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沈落雁却感觉心头砰砰乱跳。
这让她有一种要不顾一切跟着赵明渊去迎接这一挑战的冲动。
这种冲动，比她当初认为李密是天命真主而追随他之时更加强烈。
只是，想到李密，沈落雁却又冷静了下来。
李密虽然因为近来的一系列失败而有了一些心态失衡，可她怎能就此而弃之而去。
可赵明渊却已经看到沈落雁的心动，便趁机向她说道：“落雁，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帮我，你依然可以回去尽心尽力地帮助李密。
不过，如果将来李密败了，那你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希望你之后能够来帮我。”
对此，沈落雁问道：“你是看中了我的姿色，还是看中了我的才能？”
赵明渊笑道：“我能不能才色兼收？”
沈落雁也笑了笑，转而说道：“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了，有我的出谋划策，密公可不是那么容易输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赵明渊也并不示弱。
沈落雁最终也并没有答应赵明渊的约定。
但是，她却也并没有把赵明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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