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劫到了。
原本不该是今天的……
初冉冉垂下眼睑，睫毛轻颤。
纤细白嫩的手指抬起来，伸到化妆师放在桌上的卸妆水里面。
蘸了水的手指在桌上点下几点。
然后连起来。
顺序和纹路都叫人眼花缭乱。
奇怪的是，本身无色的化妆水，却透着一些光亮，带着些红色。
化妆师：“！”
“这……”
早就听说过初冉冉的大名，和她与众不同的能力。
却没想到，这么与众不同。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初寻的注意。
她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手里还拎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
“怎么了？”
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
原本看上去古怪的图案，红光乍现之后，也消失了。
桌上的水渍好像都没了。
化妆师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初寻没有放在心上。
把裙子递给初冉冉，“冉冉，这是你的礼裙。”
不是蓬蓬裙，而是带了点旗袍风格的中国风礼服。
上面还有刺绣的花纹，看上去不明显，但是只要在光下。
就会有浮光的光华。
不得不说，乔伊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初冉冉穿上这身衣服，更加仙气飘飘。
头发半挽起来，留了几缕碎发出来。
飘逸出尘，空谷幽兰。
初寻攥紧了拳头。
自己早就知道，初冉冉这幅样貌，在娱乐圈是藏不住的。
好在自己蛊惑周开，给她走了不好的路线。
现在，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今晚过后，初冉冉就是不论上流圈子还是娱乐圈最为耀眼的新星。
初家只能是自己的。
初寻掩下了眼底的恨意。
“不舒服。”初冉冉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之后，皱眉说。
“一定要穿这件吗？”
她虽然说着抱怨的话，眼神却是落在初寻脸上。
好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那个平静无波的脸色，好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
但她什么都没说。
即便如此，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初寻心里还是蓦然慌乱了一瞬。
“当……当然。”连笑容都有些僵硬勉强，“你第一次过生日，这是妈妈亲手挑的衣服。”
总不能辜负乔伊的心意。
不然……
初冉冉联想了一下乔伊的反应。
也没有再做什么挣扎，“好吧，出了这道门……”
初冉冉低头看衣服，再抬头看初寻。
欲言又止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
嘴角勾了勾，笑容浅淡又转瞬即逝，“算了，你也不会后悔的。”
初寻太想要自己死。
以至于身上因果繁琐，死气已经浑然天成。
再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何必做无用功。
初冉冉径直出了化妆间。
【你想要救她吗？】
系统早就放弃了初寻，救了濒死的人就会有功德值。
而初寻身上的因果，抛开是来自初冉冉的不说，已经根深蒂固。
死气都要蔓延到脸上了。
系统当然不觉得初冉冉会再次逆天改命救初寻。
只是她刚才，确实给了初寻一个反悔的机会。
“我不是圣母。”初冉冉平声答道。
在一万年以前的大夏，也没有救害自己的人的高尚品德，更何况现在？
【人类真是复杂。】
系统没头没脑感慨了一句。
得到了初家的善待，却恩将仇报，还想将初冉冉置于死地。
有时候，就连系统也是不能判断人性的。
“什么圣母？”
明艳终于从外面大厅里飘回来，刚好听到初冉冉这句话。
有些好奇。
一下子就忘记了要和初冉冉说的事情。
很激动的凑到初冉冉身边，“你刚才说什么圣母？”
她是听不到系统的说话的，只能听到初冉冉的。
八卦的心思到达了顶峰。
不过还没等初冉冉解释，明艳又缩了回去，挥挥手，皱着鼻子。
不确认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又探过来嗅了嗅初冉冉。
“什么味道？”
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初冉冉的身上。
初冉冉：“……”
有时候，明艳这个三十岁老鬼，还是太跳脱了，一点也不稳重。
明艳伸手，在初冉冉肩膀上戳了几下。
面色沉重，退后了一步，捂着鼻子才继续开口，“你身上有东西。”
透着鬼怪才会有的煞气。
还有……难闻的味道。
这个味道，也只有明艳，成了鬼才能闻到。
“就在这里。”她指定了地方。
也就是刚才初冉冉说不舒服的真正地方。
在这块布料里面，缝了东西，初冉冉猜应该是符箓。
还是能召来鬼的符箓。
否则明艳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有人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死。”
眼神落在明艳来的方向。
那里正对着宴会的正厅，那个方向煞气冲天。
也是她身上因果线指引的地方。
“你见到了什么人？”初冉冉也是有些好奇在身上的。
明艳居然也能沾染上其中的因果。
看来这场死劫，十分庞大。
【叮——】
【警告宿主，死气已经开始蔓延，死劫即将到来，天道会陷入真正的沉睡。】
一旦初冉冉死了，天道就会失去了初冉冉带来的功德。
到那个时候，拯救天道的机会渺茫。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很少能够找出来，初冉冉这样。
身负强大能力，却得到因果庇佑的宿主。
【建议宿主立刻进入准备状态，应对死劫。】
【目前拥有功德值50，拯救天道进度4%。】
【提醒，宿主可以兑换一次抵消死劫，代价为50功德值。】
说起来这些事情，系统立马就正经起来。
事关初冉冉的生死，还有天道复苏的机会。
以及……自己存在的必要性。
初冉冉皱着眉头，不假思索，“兑换。”
50功德值对现在的初冉冉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但是更重要的，是这场死劫，明艳身上都沾染了因果，她大致的感受了一下。
自己的因果牵扯的范围不小。
也就是说，一旦触发了死劫，在场会有被殃及的人。
【那些因为你的死劫而死了的人类，你也会承载因果。】
初冉冉是个变数。
已经不在既定的轨道之内，属于逆天改命的变数。
牵扯到了凡人的死亡之后，也改变了那些人的命数，逆天改命。
相当于多米诺骨牌效应。
初冉冉声音发涩，“届时，我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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