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柯西诺示意大家都退出去,把家里除了主卧室之外的这片空间留给男主人。
所有人都没有谁率先开口讲话。
行至走廊尽头,艾伦慢下脚步,扭头看着柯西诺,叹道:“在这个不幸的家庭中,只有财富和权力才能造成这种不幸。”
“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妄想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要知道,夫妻之间的矛盾,还得是他们自己才能解决,旁人也无能为力。”
柯西诺这般说道。
但他心里非常清楚,正是残忍和控制欲帮助范德比尔特成为令人敬畏的商人,但也让他在亲情、爱情和为人父母这些更微妙的方面显得软弱无力。
奥黛丽早已听说艾伦被她父亲叫去了书房。
她焦躁不安的在楼梯下面的厅里来回踱步。
听到楼梯间传来艾伦与柯西诺的交谈,转身快步迎上去,“怎么样?爹地说什么了吗?”
艾伦环顾了一眼厅里的仆人们,微微摇头,然后直接走向走廊,回西边他自己的住所。
他非常清楚,今晚为了家里安静,不能对外公布书房内的决定。
然而,这件事得事先告诉妻子埃塞琳达。
这栋私邸修建得恢弘庞大,除了范德比尔特夫妇之外,幼龄孩子们全部都住在东边这一栋四层楼房里面。
已经成年或是已婚配嫁娶的孩子,则住在西边的那一栋四层楼房。
“奥黛丽小姐!时间不早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奥黛丽紧锁双眉,隐隐觉察到这个家不太平。
柯西诺走后,她站在那儿沉思了好一阵子。
既然柯西诺不愿当着大家的面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父亲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
她也不想为难他们。
…………
次日,范德比尔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吃过早餐便是早早出门去办公室。
他让阿伦管家吩咐厨子把早餐送到书房,并让人去叫来艾伦一起用餐,翁婿俩边吃边聊,似乎是故意要等妮娜与威廉一道去了报社,才开始行动。
“艾伦!”
范德比尔特呷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放下杯子,命令道:“去叫埃塞琳达准备出发吧!”
“是,岳父。”艾伦犹如惊弓之鸟,赶忙从椅子上站起,壮了壮胆,问了一句:“是否要让埃塞琳达在长岛陪伴索菲娅夫人一些时日?”
“埃塞琳达是你的妻子,你自己决定。”
艾伦轻点头,转身疾步走出了书房。
不多时,这栋楼的主卧室传出了索菲娅的高声斥责:
“范德比尔特呢?我要见他!他想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好在家里供养一位家庭教师当做情人是吗?!”
“我不要去精神病院!他是个混蛋!我恨他!”
女主人的主卧室,就在书房楼上。
这些断断续续的责骂声飘出窗户,自然也钻进了范德比尔特的耳朵。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骂声,范德比尔特纹丝不动,站在窗边一口接一口的抽雪茄,精锐的眼眸时而眯起,时而冷凝。
直到索菲娅大吵大闹就像要掀翻屋顶的架势,不顾艾伦与埃塞琳达的劝阻,冲进了书房。
“范德比尔特!老家伙,你当真想在我家供养一位情人吗?”
范德比尔特顿了顿,缓缓地转过身,声音稍显平静。
但平静中透露出不容商榷的霸道决定:“索菲娅!你的精神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只要有你在,家里就不会平静。”
“对你来说,最好的去处就是长岛精神病院!”
“这是对我的侮辱!是借口……”
说罢,不等索菲娅骂完,就听到范德比尔特厉声道:“汤姆!沃尔德!”
两名助手站在书房门边瑟瑟发抖,听到老板在叫他们名字,赶忙走过去,“船长先生。”
“把索菲娅抬出去,绑到马车上去!”
“……”两名助手一听,愕然的看了看索菲娅,再互相看看彼此。
艾伦咬着下唇,赶忙过去拉住索菲娅,颤声道:“我这就送夫人出发!”
索菲娅顿时被激怒,她以天主之名,诅咒那个家庭教师,并说天主不会对她仁慈,会让她遭受通常的那种惩罚,让她在晚年之前,带着她那花容月貌,死在穷奢极侈的豪华生活之中。
更是对自己的丈夫也毫不留情,高声骂他都是活在荒淫无耻的堕落生活中,而且是从早年就开始了的堕落生活。
范德比尔特满脸阴霾,加上妻子长期来孱弱多病,抑制了她脑子里分辨是非的才智,这种才智天主可能也曾赋予她,但是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要去让它得到施展。
所以,他假装听不见这些谩骂和谴责。
索菲娅自然不会甘愿自己被送去精神病院,她认为自己没病,只是丈夫故意在家里制造了紧张的气氛,害她精神紧张。
她只是个女人,哪里能从几个魁梧的男人手中挣脱?
她只能利用自己那张嘴巴大吵大闹!
在仆人们看热闹似得围观下,被汤姆和沃尔德抬出私邸,送到马车上。
这时间,本来,奥黛丽陪着柯西诺在旁边的接待厅,让裁缝为他量身。
听见外边的动静,奥黛丽急忙奔出去。
可她也无能为力,对于父亲的决定并不敢违逆,眼睁睁的看着长姐和姐夫,护送妈妈去长岛疗养。
少顷,她神情落寞的回到接待厅。
“你昨天晚上就知道爹地的决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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