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希伦尼琴——密会
从秘书长办公室出来，希伦尼琴朝“为公大厅”踱了过去，助理远远跟着她，这情形需要让她一个人思考。
她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握住窗前的栏杆踌躇，过了一会，抬起紧缩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寻思少顷，往外一看，忽然看见城里正下着大雨，而在玻璃大厅里的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不由得心中感慨：“像我这样自认为敏感老人家，如此无知无觉，是个糟糕的兆头！”
“这他妈简直是个该死的启示！”
眺望着雨中的上海，天气阴晦，几近黑夜。巧的是乌云聚集在高空，地面视线尚佳，阴沉的氛围把城市的灯光衬托的非常清晰，擎天三城如巨龙般立在眼前，龙身上的灯红酒绿隔着雨幕正散发着幻术般的的霓虹。希伦尼琴不由轻声感慨说道：
“这诗一般的世界啊！”
“还有谜一般的未来。”
一句男中音传过来。转身一撇，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站在面前。
“邓世秉！”
“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副秘书长。”
“你怎么会在这里，世秉？”
“下午的情报会议，由我主持下半场。”
“世秉，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
“亲爱的领导，有什么尽管问。”
邓世秉年轻时候和希伦尼琴在领导办公室一起共事，那时希伦尼琴是主任，他是秘书。如今他已经是地球安全局的副局长。平日里只有一些工作联系，今天无意间碰到却是真巧了。
“最近几件事情，搅得我有些心神不定：战舰丢了，图库尔莫名其妙的死了，海盗越来越闹腾，军队内部吵吵嚷嚷。除此之外，到处缺钱，穷人要救济，富人他妈的喊着不够，要了还要！”。
“这些乱七八糟的迹象，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你没和我说呀？我这个老人家可有点慌张了。”。
盯着邓世秉的双眼，希伦尼琴装作有点忿忿地说道。
邓世秉笑了，他对这位领导喜欢带口号骂娘的说话方式感到亲切。
“我们也注意到有些不寻常，有一些不明势力活动很频繁。”
“哦？”
“现在还没有明确，但是从掌握的情况来看，并不属于官方支持的力量。”邓世秉接着说道。
他停顿了一下，仔细考虑了一下措辞：“我们与火星军信部用超级智能做过背靠背时间线远端模拟，结果是——暴风前夜”
“哦，是吗！世秉，真是谜一般的未来啊。”。
希伦尼琴感叹道。
“对了，帕多尔的演说旅程到哪一站了？”邓世秉岔开话题。
“正从火星到小行星带吧。”
“告诉他要非常小心，我会和星脉那边打个招呼，沿途提供保护。”
“真她妈的感谢！他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可是你还是得把——该死的暴风前夜和我说清楚。”。
希伦尼琴缓缓的把逼人的气势表达得很清晰。
“不客气，举手之劳。找个地方我和您汇报，有些情况您必须要了解一下。”。邓世秉笑着说道。
“好的！世秉。”
“我去准备会议了，这是我的加密通讯码，拿着。”
“再见！”邓世秉留过信息就大步离去。
招了招手，乖巧的助理男孩赶忙跑了过来，
“回官邸！”
希伦尼琴说道。
她乘上专车，在暴风雨中往家飞去。
“今晚，老地方见。10点。”
邓世秉的加密通讯显示在她的个人终端上。
“让官邸帮我准备好车，晚上我自己要出行。不带护卫。”
“阁下，这是违反规定的。”
“去她妈的规定，在思南路布点便衣！让莉雅跟着我就好。”
“遵命！”
车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手一挥，玻璃不再透明，显示和车内装饰一般的色彩。闭上眼，得抓紧休息休息…
可惜是春天，少了梧桐树叶铺满街道的浪漫气息。夜里，希伦尼琴带着莉雅如约来到老街…
这里是一片幽静的旧殖民租界街区，街道两旁是浓密的梧桐树，周围没有大声喧哗，也没有咄咄逼人的高楼大厦，有的是值得细细品味的沿街老建筑。
思南路仍如两百年前一般…
路的中段，有一家旧书店，希伦尼琴让莉雅在门外等她，自己走了进去，店里没有客人，一位中国老人头也不抬的看着屏幕上的账本。
看了看四周，希伦尼琴走上前去，说道：
“马丁，《论演说家》、《论神性》、《图斯库罗姆谈话录》每样要三本，一本拆开。”
老人问道：“拆哪一本？”
“《论神性》”
“好的，约翰。”
老人站起来，对她说：“请跟我来，他在等你了。”。
走到一面书柜前，老人摘下眼镜看了一下，书柜移开，里面是一间精致的茶室。
“谢谢！”希伦尼琴走了进去，邓世秉正在里面倒茶。
“如今咱们见个面也不容易啊，世秉！”。
“领导，我干这个活，就得有这点破讲究，请见谅！哈哈”。邓世秉答到。
“请坐，这是中国武夷山的红茶，比咖啡好。”。
“请加威士忌，谢谢！”。
并不是在乎口味，但希伦尼琴很喜欢两种红宝石般的液体，特别是它们在口中滚动一番再入喉的感觉。
“好！”
品味了茶和酒，邓世秉便开口对对希伦尼琴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们的预测计算要比火星的好一些。但是指向的可能性同样令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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