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防着他那诡异的心灵异能,就根本不需要怕。
当然,魔并非如此孱弱。
魔类出世之后,往往以众生血肉为食,就会迅速的强大起来。
波旬运气不好。
他是强行入魔,状态不全,刚出世就被关到了这里,好久都没吃肉,前几天还被薅了好多魔气。
被按着打实属正常。
张昊继续打着手势道:“小波儿啊,咱们商量个事情,你再给我点魔气,我就放你出去。”
波旬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听得此言也不再挣扎,那张慈悲坚毅的面孔扭到脑后,与张昊冷冷对视。
“当真?”
“自然是真。”
“你立字据!发个誓!你要是出言无信,你的所有妹妹都会嫁给别人!”
“……淦你凉!你他么好恶毒啊!”
波旬冷笑不语。
他乃天魔,最擅感应人心感情,当初在洛神庙那晚他就察觉到,这昊天兄妹之间的感情不太正常。
张昊绝不接受这种誓言:“换一个,你给了我魔气,我如果没有放你出去,我就缩短一寸!”
“……”
“……”
波旬摇头赞叹道:“你宁愿发这种誓言,也不愿意看到妹妹嫁给别人,昊天太子,当属我一生所见最变态之人!”
他赞赏这种变态的感情:“我答应了!”
庞大而扭曲的魔气汹涌而出,不停的没入张昊的身体里,被本源阴阳转化为纯净的神力洗练着他的身躯。
不论看了多少次,波旬都觉得这种事好离谱!
这世间两种最截然对立的力量。
凭什么能被随意转化?
等到魔气结束,张昊睁开了神光四溢的眼眸,深深吸气后,张开嘴吐气,大喝道:“天魔波旬!”
这一声大喝用了新神通。
其名为——呼名落马!
波旬声嘶力竭:“叫我作甚?”
好像没有作用?
虽然自观测中就得知了这一点,张昊还是有些不解。
自己的新神通。
到底该怎么用?到底抽象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随着张昊的吐气,九息服气的时间终于结束,两人周围的环境迅速从混沌无色,重新变得鲜活了起来。
回到了宛丘城外,破败的洛神庙里。
“没事,叫着玩玩。”
“你有病吧……啊哈,真的出来了!”
波旬嗅到了自由的空气,脸上刚绽放出一丝微笑,忽然他的笑容冻结住,化为了震惊至极的惊怒,狂暴的魔气冲天而起:“你想做什么?你敢毁约?!!”
一尊煌煌然的真武帝相,压制住了他所有的念头和野望。
随即,张昊按住他的那只手,神光爆闪。
南明离火与天一真水,以沛然莫御之势涌入天魔波旬的身躯中,一寸寸的脆响在他的魔躯之中炸裂开来。
“我只是说放你出来,可没说不揍你!”
“???”
那三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暴突出来。
他的身体里承受了水火对冲的恐怖,已经无法说话。
那三张魔性深重的脸,变成了三张阿黑颜,三张嘴微微张开,嘴角流着涎水,似乎在生无可恋的控诉,这个充满了谎言和套路的世界。
“我也没有说过,放你出来后,不会把你再抓回去!我身为未来的地皇,岂能留你这魔头在人间肆意妄为!”
张昊一身正气,指着地上那不成人形的焦炭:“我要和你单挑!”
“……”
两个人从洛神庙中消失。
……
时间稍微前推半刻。
歧舌国西南,有一山,名为三嵕山。
相传,此地是大羿昔年射日时所在。
三嵕即三峰所聚之意,其主峰在东,名为麟山,是丛岭迭峰之首。
另外两峰向阳的一面,相同高度之处各有一道平直无比的裂缝,深深入岩石不知几许,当年有好事者与朋友各执一线头,分别登山,线痕相印之下竟然分毫不差,无有偏离。
就好似,那两道缝隙是曾经被同一条丝线勒过一般!
此山荒凉。
除了过往的行商,很少见到人类的踪迹。
就在此时,伴随着云层涌动翻滚,一道青色身影忽然由天而落,强烈的阳光仿佛舞台灯光那般,独照他一人。
此人没有显化本相,反倒如凡人们在祷辞中想象的那样。
青云为上衣,白霓作下裳,腰间悬着一口射落天狼的云弓,身旁无数至尊至贵的异象相随,只见太阳东出大海之上,金色的马车在云间开辟道路,一路行空,数不清的雷霆恭敬而温顺。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
心低徊兮顾怀,长太息兮将上。
居东方,摄青龙,为春之神及百花之神,更是沧海之主,大日之尊!
东君这具化身纯以太阳真火凝成,并非分身,实力非常弱小,只与神灵仿佛。
但那双泛着淡淡金光的眼眸,却能吓死任何下界神灵。
他俯视三嵕山,身形一动,便踏着微风来到了麟山之下。
麟山之下有一座废弃很多年的羿王庙。
此庙还承袭着羲皇时代上震下乾的格局,显得格外古老,大门口的门墩石上,雕卧着异兽一尊。
那是一头如驴大小一般兔子,如今已模糊得看不出轮廓了。
“鹓扶……”
想到曾经坏了自己好事的那只兔子,东君脸上并无怒色,只是有些感慨和怀念,信步踏入庙中后,见到那残破不堪的大羿神像,神色越发的感慨。
“昔年,神农即将登天接太一之位,有意让你来做地皇,帝俊那个蠢货嘉许你的勇武,便赐你彤弓素矰,做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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