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老者下一句话便让他如坠冰窟:
“你这剑招虽说精妙,可比试之前咱也说好了,只比剑招,不比剑气剑意。
可你刚刚的一招,分明就用到了剑意,言而无信者,当如何?”
说到此处,老者语气冰冷起来。
“这……”王柄权一时语塞,他本想辩解几句,说自己根本不会什么狗屁剑意,可又想起刚刚挥剑时的玄妙感觉,莫非那就是所谓的剑意?
想到此处,王柄权赶忙低头认错:
“回老前辈,小子实在不知,还请莫要怪罪,若是前辈执意处罚,还请放过晚辈的几位朋友。”
“量你也不知。”
以剑为名的老者沉浸剑道几十载,对于是否刻意为之自然一清二楚,他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之所以会放过王柄权,还是看中了他的根骨。
小小年纪便能领略剑意,实属不易,若是就此陨落,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些。
想到此处,老者再次开口:
“念你并非有意为之,我也就不过分追究了,但伱终究是违背了约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柄权闻言立马神会,连忙道:
“晚辈是王八,晚辈是王八。”合着他还没忘这茬。
……
虽说他认错态度极其诚恳,但老者并不买账:
“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我不管你是否内力尽失,给你十年时间,十年后我去找你,再比剑一场,届时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啊?这……”
“有意见?”
“没,没,前辈英明!”
王柄权当孙子当到了极至,满脸堆笑,一个劲点头哈腰。
老者并未多言,收剑而去。
……
“呼……”
待老者离去后,王柄权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看到他放松的样子,严荣荣面露担忧道:
“如今你丹田已毁,不能习武,如何应那十年之约?”
王柄权看了看老者离去的方向,确定对方不会折返后,这才不以为然道:
“怕啥?瞅他那样,都未必能活到十年,看谁耗得过谁呗。
在这说来,我可是堂堂王爷,脑袋坏掉了才会和他一个糟老头子单挑,当然是群殴更靠谱些。
如果他真能活到那个时候,我跟五哥借一万人,再跟皇上借一万人,哦对了,还有老丈人的一万人,三万大军,他再能打,也得被活活耗死。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这……”严荣荣一时语塞,她承认自己低估了这家伙的无耻程度,仔细想想,好像对方一直都这么无耻。
……
“别装死了,赶紧起来,月饼还等着看病呢。”
王柄权走到一旁,踢了踢仍在地上躺尸的朴问,后者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里是哪,难倒我到了阴曹地府?师兄你也下来了?”
“下你个头。”
王柄权没好气道,“你师兄我已经把那老头搞定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赶紧起来上路。”
“哦。”
朴问听到那堪比仙人的老者被“搞定”,内心虽然还有疑惑,但还是在王柄权的搀扶下老老实实站起身来。
“你檀中受损,这几天千万不能运功。”
说着,王柄权递过一颗丹药。
“知道了。”朴问接过丹药,一口吞下,随后问到:
“师兄,你究竟是怎么搞定那老头的?”
“嘿嘿,你师兄我有一招绝学,名叫藏仙,知道什么叫藏仙吗?就算是天上的仙人来了,也得埋在这。”
一说起自己的威风时刻,王柄权立马滔滔不绝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装孙子的模样。
“哇!这么厉害,不愧是师兄。”
约莫是丹药的功劳,朴问这会又生龙活虎起来。
这丹药据说是西域贡品,只要仍有一口气,吞下就能续命。
王柄权出京前害怕路上出状况,就特意从大内库房拿了一瓶,一瓶总共也就三粒,本来是怕月饼撑不住,不成想反而给朴问用上了。
大概是药效太强,朴问这会已经热得快光膀子了,嘴上不停地拍王柄权马屁,后者自然听得开心。
“师兄神功盖世,连剑仙都得让你三分,这么厉害的招式,教我。”
说了半天废话,这家伙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不教。”王柄权直接拒绝。
“看在我这么卖命的份上,教我。”
“就是看在你卖命的份上才不能教你,一个草芥都差点把自己玩废了,我还敢教你别的?”
“那是意外,下次不会了。”
“想都别想,要是你哪天你把自己玩死了,我不就成师门罪人了?”
……
朴问一路旁敲侧击,疯狂献殷勤,王柄权实在挨不住,最后在快到乞罗境内时,将那一式剑招教给了对方。
结果真如他猜想那般,刚得到剑招的朴问就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全然忘记了王柄权说过的不能动用内力的嘱咐。
最后直到月饼出马,恩威并施之下,这家伙才算老实了。
此刻几人已然身处乞罗镇外,看着镇中来来往往的兵士,众人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到了…”
“是啊。”
……
云隐寺,作为乞罗唯一一座寺院,香火一向鼎盛。
由于这里靠近西赤,又是兵武重镇,当地军队经常会与西赤产生摩擦。而每次摩擦都会造成不小的人员伤亡,因此云隐寺也承担着超度将士亡魂的重任。
每年的四月和九月,这里都会举行声势浩大的水陆法会,云隐寺僧众在疆场上超度将士亡魂,西赤也会因此受益,所以在水陆法会期间,双方都不会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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