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号。
顾寻走在街边，目光扫过道路两旁的店铺，想着为姬无忧挑什么生日礼物好。
直到夜幕降临，他来到一个烧烤摊，外面的桌子边坐着三个人。
姬无忧嘴角上扬对顾寻招手，雨忆看了顾寻一眼便不再管他，陌上书露出惊讶的表情。
顾寻找了个位置坐下，陌上书第一次见顾寻真正的样子，上次见面他戴着绿头鱼头套。
“你就是顾寻？她们说要等人的时候我还在想等谁，原来是你。”陌上书意想不到。
“就这几个人吗？”顾寻看了一圈发现就四个人，疑惑道。
姬无忧玉手托着香腮，道：“今年不想太热闹。”
陌上书解释：“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我和雨忆帮她请了几百个同学一起庆祝，今年她想清净点，所以就叫了我们几个。”
这也是看到顾寻会惊讶的原因，他以及雨忆和姬无忧认识四年了，又都是“A级”，大家关系平时就不错。
而顾寻是这学期才冒出来的，竟然就和姬无忧关系好到生日都会请他来的地步。
陌上书眼神中有些好奇：“你和无忧是怎么认识的？”
顾寻扫了雨忆一眼，看来她还没把自己和学姐的关系告诉陌上书。
巫马成也没说，还以为他会扩散出去……
话说回来，陌上书的样子未免太过正常，正常的有点诡异。
他不是前几天表白被拒了吗，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地给学姐过生日的？
察觉到顾寻刚刚投来的的眼神，雨忆不情愿替他跟陌上书解释道：“他和无忧是老乡。”
陌上书释然：“原来如此。”
一直默不作声的姬无忧有了意见，不满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的主人公？”
“抱歉、抱歉，今天你最大。”陌上书把老板，开始上菜。
等菜上来，姬无忧毫不顾忌地拿起一串烤肉就吃起来。
顾寻见状也吃了起来，顺便问道：“你去年的生日是在哪过的？”
姬无忧回答：“云庭。”
陌上书接着道：“那里是上澜最大的酒店，有机会请你去那吃饭。”
去年顶级酒店，今年路边摊，顾寻越发觉得姬无忧的性格有些奇怪。
几人边吃边聊着，宛如朋友那般，陌上书突然对顾寻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向无忧表过白，今天在这里很尴尬？”
顾寻点头承认，一开始他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之后的聊天过程中，陌上书和姬无忧都表现得很自然，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姬无忧大大方方，也不避嫌：“他已经表白不止一次了。”
前两次还只是送送情书，这次直接叫上这么多人，确实足够“惊喜”。
“吼，是个狼灭。”顾寻不禁心中感叹。
吃了半会，饮料喝完，顾寻主动去里屋拿了瓶饮料出来，他回到桌前给每人倒一杯。
雨忆看着倒出来的橙汁，一看就来气，恐怕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这种果汁了。
“你们关系似乎不太好？”陌上书说道。
“雨忆昨天请我和学弟喝橙汁，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的事。”雨忆立马否认。
“没有就好。”姬无忧笑道。
烤串消灭干净，雨忆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蛋糕，插好小蜡烛后，三人给姬无忧唱生日歌。
最后姬无忧吹灭蜡烛，陌上书和雨忆分别送出他们的礼物。
“你的呢？”姬无忧望向顾寻。
“还没准备好……”顾寻有些许尴尬。
“那在我生日过去之前一定要送到。”
“好。”
生日过完，大家散场，顾寻和姬无忧没有分开，因为快九点了，他们还要去冰之世界的别墅。
今天的会议也没太重要的内容，大家只待十分钟就解散了。
青墨酒店门口，顾寻即将和姬无忧分开的时候，对她说：“凌晨一点钟到学院门口，我有事要跟你说。”
姬无忧没多问，就回到她居住的地方，这是另一个酒店，离青墨有不小的距离。
她回到房间后把礼物放到桌子上，那上面还有很多知道她生日，没被她邀请的人送来的生日礼物，堆满了桌子。
机械钟的时针不停转动，她盯着这些礼物，中间睡了一会，到了晚上十二点钟，她从衣柜下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蛋糕，她拿起小蜡烛，一根根认真地插在蛋糕上，然后点燃、吹灭。
“生日快乐，姬无忧。”她轻轻道。
略显清冷的房间，一个人做完这些，她就切下蛋糕慢慢吃起来。
凌晨一点，学院大门已经关闭，门前除了两杆孤独伫立的路灯，再也没有其他。
两道单薄的人影，一前一后来到这里，顾寻望着从阴影中走出姬无忧，“来了。”
“嗯。”姬无忧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黯然，“这么晚了叫我出来什么事？”
顾寻把手中的盒子递上去：“给你的生日礼物。”
姬无忧勉强露出微笑：“学弟，你迟到了。”
顾寻：“今天才是你真正的生日吧。”
姬无忧微怔，抬眸看向顾寻，表情有点复杂。
“你怎么知道？”
“先打开看看。”
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蛋糕，这不重要，真正吸引姬无忧的是上面的字：
10.14
姬无忧
生日快乐！
姬无忧看着蛋糕，良久后，蓦然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学弟。”
顾寻微微发窘，因为这个笑容很好看，“没事，举手之劳。”
姬无忧眼角弯弯，戏弄道：“不过可惜，我刚才一个人吃掉了一整个蛋糕，你的这个恐怕只能放着等明天坏掉了。”
见顾寻呆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她的目的达到了，提着蛋糕转身：“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吃掉的。”
顾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
前几天他从姬无忧的“虚体”中看到过几次她过生日的场景，但每次都只有她一人。
和她的外表不同，学姐其实挺孤独的吧，没有人走进她的内心，那些朋友，连她真正的生日都不知道。
顾寻算是理解雨忆那句“不是怕，是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问”，她明白，她和姬无忧之间有着一层巨大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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