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山林间寻一水塘,周边皆是环抱大树,流水潺潺,林鸟鸣唱,少年男女共沐一番,多是一件美事。
可明月是个粗鲁武夫,不懂风花雪月,更不愿顾衍为她搓背。
顾衍有些失落,心想等独孤荧他们离开,带明月去那边温泉池中……
“小色鬼!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事?”明月气呼呼的嘟起嘴,一手提着剑,一手拿食指点顾衍的额头,很有姜小雨的味儿。
“是你想吧?我真的想让你轻轻松松的洗个澡,洗去疲惫……”顾衍厚颜无耻。
“就你理由最多!我看你就是想……想睡我!”明月脸蛋潮红,没好气道:“你日日见独孤荧,是不是也想给她搓澡?”
“我是她跟班,她提要求,我自然遵从。”顾衍是个老实人,不擅说谎。
“……”明月目光十分不善。
“开玩笑的,我有那么下贱吗?”顾衍笑。
“有。”明月憋了一会儿气后,也笑了出来。她只觉得跟顾衍斗上几句嘴后,心情貌似舒畅不少。
顾衍见她展颜,这才把方才独孤荧的事情跟她说了,只略去了茅十六失贞的禁忌环节。
俩人商量了下应对的策略和细节后,顾衍准备离开。
“千万要小心。”明月目光中有些担忧。
“你也是……”顾衍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沉声道:“若事有不谐,我会发出哨箭,你立即逃,千万别管我。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能从独孤荧身上博得一线生机……”
明月见顾衍这次是真的情真意切,不似作伪,于是眼眶又红,坚定的道:“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
“傻瓜,你这样会死的。”顾衍严肃又认真。
“死就死了……”明月看向顾衍,微微婴儿肥的脸蛋上写满了愁思与不舍。
“可是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天地虽大,不过是他人的风景罢了。”顾衍面露悲色。
“那要死一起死!”明月感动的都哭出来了,情难自禁,上前抱住顾衍。
顾衍麻溜的环住她的细腰,忍不住想捏一捏。
然后很快,明月一把将顾衍推开,用袖子擦了擦眼眶,脸上通红,又羞又气的道:“你不是好人!你的手动来动去干嘛?还有你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啐了一口,脸上更红了。
顾衍理亏,但脸皮厚,正经道:“时间不多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来见你!”
说完话,顾衍一溜烟的溜了。
明月提着剑,看着顾衍溜走的方向,脸上红晕未退,撇嘴道:“小色鬼!”
说着话,明月倒真觉得该好好洗洗了,黏糊糊的。
这边顾衍一离开,就飞掠而出,压下火气后,又四下转了一圈,寻到一头饮水的野鹿。
拉弓似满月,一箭射穿野鹿脖颈。
那野鹿当即倒地,抽搐不停。
“独孤荧问我擅不擅射,现在我终于确定,擅射!稳准狠!”顾衍收起弓箭,上前扛起野鹿。
听说鹿血壮肾,但顾衍没喝。一来是觉得腥;二来喝了也没用,总不能去当白猿的头领吧?
兄弟妻不可欺,顾衍不愿做对不起十六哥的事情。
扛着鹿回到营地,顾衍就看到云际中三人护着茅十六,正跟一堆白猿对峙。
或者说不是对峙,而是抗拒色诱,因为白猿们都撅着红屁股。
“你们这群臭猴子想都别想!我不会再让你们碰我半分!”茅十六疾言厉色。
云际中三人执刀拿剑,不时瞥向茅十六,面上带着玩味的笑,想必是已猜到茅十六艳福不浅。
唉,有些人吃糠咽菜,有些人顿顿野味儿,还不知足!
顾衍也不去管,只放下野鹿,抽出匕首,开膛破肚。
没想到这一番操作,倒是把白猿吓住了,它们纷纷离开,一步三回头,似对茅十六还念念不忘。
“好老弟,你知道我吃果子都快吃吐了吗?今天终于能开开荤了!”茅十六精神振奋,上前帮顾衍割肉。
“十六哥,你不是天天开荤吗?”顾衍笑问。
茅十六面色一变,云际中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独孤荧站在一处山洞前,往日平淡无波的乖巧脸蛋上,竟露出了些许兴奋的笑颜。
山洞外绿草如茵,春意盎然;山洞内阴暗潮湿,望而生畏;
洞内洞外,宛如两个世界。
独孤荧拄足良久,面上表情复恢复正常,又变成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女。
迈步进洞,红斗篷上缀着的铃铛叮咚作响,清脆婉转。
行进数十步,便已到了尽头,山石拦路,上面挂满青苔。
独孤荧双手掐诀,铃声更为响亮,山石竟然消失不见,原来这是一处拦路的幻阵。
继续往里走,山洞内愈加黑暗无光,但独孤荧丝毫不受影响,默默往前走,铃铛脆生生的响个不停。
走了一刻钟,独孤荧来到一处方圆十数丈的空旷洞窟前。
洞壁上挂着两个发着莹莹绿光的石头,照的整个洞穴斑驳阴森。
这里寒气极盛,阴风阵阵。冷意似乎能穿透棉服,浸入筋骨般。
洞窟正中间有一处石台,上面盘膝坐着一个披散白发,面容枯槁的老者。
他身穿破旧的黑白格子道袍,手上皮包骨头,如同鸡爪似的。
石台四周铺满了枯骨,在幽幽绿光下更显的可怖。
这些枯骨从头骨来看,有人有兽,更多的是猿。
独孤荧似乎对这可怖的一幕并不在意,又前行几步,距那老者十数步时,微微躬身,轻声道:“师父,徒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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