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我……”她面上一副极为受伤的样子,站都站不稳了,软在李昭怀里。
李昭血气上头,一时间也没功夫分辨宋清月这拙劣到不行的演技,一心只觉得心疼坏了,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来,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子就停在小院外头,他把宋清月抱进了轿子。
两人就这样丢下宁越瑶去了李昭的住处。
李昭这次的住处其实是肃王的住处,肃王殿下每次带着小妖精们过来都是住这里,后头就是温泉池子,水温经过山涧时已经变凉了不少,也没有硫磺味,人泡在里面很舒服。
宋清月泡在池子里舒服地长长叹了一声,趴在池子边的石板上,神情恹恹的。
“怎么了?”李昭从身后抱住她,肌肤贴着肌肤的触感把宋清月激得浑身微微一颤。
“别怕,是我。”李昭吻她肩膀,“怎么了?还在不开心?为夫已经说了她,侧妃日后不会再这般无礼了。”
宋清月低低应了一声,缓缓道:“她可真是要恨毒了我。”转过身来,仰起脸来看着他,“要是以后她再出手害我怎么办?”
“你不信我能护住你?”李昭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许久才松开,抵着她的额,道:“夫君护着你,娘子信我。”
宋清月柔柔靠进他怀里,道:“夫君,我是不愿你跟宁家交恶的,可我瞧着你跟宁越瑶这亲事,迟早要变成结怨。殿下得写信跟镇北侯爷说清楚。侯老夫人想来也是个护短的。你说,当初我被故意扔在雪地里那件事,有没有老夫人的参与?万一那老太太日后孤注一掷对我下死手怎么办?”
李昭一愣,随即摇头:“不会的,宁家不止一个宁越瑶,她还有那么多孙子,她不会这么糊涂的。”
“也是……可宁越瑶敢这么对我大喊大叫,是谁给她的底气?她一口一个小贱人地喊,谁教的?焉知殿下的外祖母私下里不是也喊我小贱人?”
李昭眉头皱起来,看着宋清月不说话。
宋清月见他不说话,便更委屈了,低下头状似难过地道:“我知道的,我就是个庶女,本不配做殿下的正妃……殿下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想过?”
“月儿!”李昭心焦地大声道,“为夫从未这么想过!”
“可殿下说要护着我,哪天你舅舅若是为了他女儿想要我去死,若是我不死,他便不帮你们了,殿下那时候护得住我吗?”
“舅舅他不会!”
“今日宁侧妃闹一闹,他能来求着殿下纳了她,明日宁越瑶闹着要做……太子妃、皇后,焉知他是不是也能让我下堂、出家?”
李昭摇头,长叹一声将她搂进怀中紧紧抱住。
“普通人家要让正妻下堂都不容易,何况是皇家?别胡思乱想了。”
李昭嘴上这么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还真未必不可能。
宁侯爷手里十几万兵马,离着京城和辽东都这么近,万一日后在关键时候,宁侯爷逼着他答应把宁越瑶扶正怎么办?
到时候也不一定要让正妻下堂,病逝也不是不行,只要想做,办法多的是……
那时候他要如何?
宋清月看着他那神情就知道他现在才开始思考这种问题,心里来气,“你还要我信你,我信了你的鬼!”她忽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站起身走到岸边,拿起岸边的布巾把自己裹起来,进室内去了。
李昭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有点责怪老爹背着他应下这门婚事了。
宁家,宁越瑶,确实叫他难办。
若是宁越瑶,甚至是外祖母,日后真的再对宋清月下手,自己该怎么办?
宋清月说得有道理,不论大舅会不会这么做,至少他有能力这么做,那他们就要提前想好对策。他得回去找父王商量商量,这事儿可不小。
李昭叹口气,他的月儿,总是这么清醒,清醒到残酷,清醒到不近人情。
可她是对的,反倒是自己,沉溺于情爱这些日子,忽略了太多事。
宋清月泡完温泉就开始犯困,一觉睡到了快傍晚的时候,起来觉得肚子饿得要命,才想起来早上一直在同人说话,午饭竟是忘了。
她做起来想叫墨扇赶紧备膳,再拿点点心来给自己垫垫肚子,结果掀开帐幔就看到一屋子的鲜花,插满了各种瓶子。
宋清月白了一眼。
哼,哄骗小姑娘的小伎俩!
“李昭呢?他去哪儿了?”宋清月板着脸问道。
“世子点下去荷塘了。”墨扇一边挂床帐一边笑着道,“说是亲自给您采荷叶荷花去,晚上叫人做荷叶鸡。对了,世子还派人把宁侧妃送回王府了,说她对世子妃您出言不逊,该回去好好反省。”
“赶紧让厨房备饭吧,我肚子快饿死了。”
李昭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大捧红色、粉色、橘色、紫色、黄色的花来,都是一个品种,可颜色不一样,一大把放在一起,华丽丽的,好看得紧。
宋清月总算给他点笑脸,“什么花呀?”
“御米,也叫罂子粟。”李昭道。
宋清月眼睛骤然睁大了一下,接着又眨了眨。
李昭以为她没听说过,就道:“挺久之前从云南上贡来的品种,原本只有红色,现在什么颜色的都有了。”
宋清月小心翼翼地问:“这花结的果子可以入药吧?”
李昭摇头:“听说确实有可以入药的,不过我手里的这种入不了药,只是好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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