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磊在一旁无语地撇了下嘴,听闻肃王府这位世子爷小时候性子极为恶劣,可瞧着这位长大了也没改好到哪儿去啊……
明明可以一炮就干掉对方大将的,他偏要先炫耀一下他的新武器,看到对方吓得屁滚尿流,才挥挥手道:“这次换开花弹,对准了,弄死那姓陈的!”
接下来完全是一场来自南洋水师对陈家水军的单方面碾压。
南洋水师的线膛炮射程是陈家军战船上那种原始火炮的三倍以上,加了上百粒小铅弹还有辣椒面和生石灰的开花弹更是杀伤力巨大。
那开花弹爆开的瞬间,炸药的冲击波先造成第一次伤害,其次炮弹腹腔内的小铅弹以散射状爆开,像是上百杆火铳朝着四面八方齐齐开枪,本就让人无处可躲,这是第二次伤害,就算及时找到掩体躲起来了,伴随爆炸弥漫在空气中的辣椒面和生石灰也呛得人眼睛鼻子喉咙剧痛。
陈家军有心反击,却根本够不着李昭的船。
有陈家军的战船视死如归地朝着李昭的战舰撞过去的,奈何根本就到不了近前就被李昭这儿如狂风暴雨一般的火力给击沉了。
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中,李昭站在毫无遮挡和保护的船头甲板上,举着望远镜欣赏敌营的惨烈。
“什么是正义,这就是正义,射程就是正义!都看到没有?哈哈哈哈!”李昭忍不住兴奋地手舞足蹈。
他身边所有将领都跟着了魔似地高举手上的线膛枪欢呼:“射程就是正义!”
“正义!”
“正义!”
“正义!”
李昭举枪再喊:“清君侧,肃王威武!”
众人群呼:“肃王威武!世子威武!”
“肃王威武!世子威武!”
“肃王威武!世子威武!”
……
五艘蒸汽铁甲战船,上百门线膛炮调整方向,对着泾国公府的战船齐齐开炮。
炮弹如雨点一般朝敌方舰队飞驰而去,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闻见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硝烟味。
看到这样强大的火力,所有士兵都欢呼着、呐喊着,都像是疯了一般。
只有负责后勤的沈家嫡长孙沈信苦了个脸,陪着干笑。
先不提蒸汽铁甲船比普通船只高出好几倍的造价,自从李昭提议开发出铁模制造技术,火炮的铸造速度突飞猛进,短短几个月就铸造出了上百门可以投入实战的线膛炮。
这种炮内堂为生铁打造,外面一层则是用铜镍合金铸造,为了承受火棉的巨大威力,炮管造得极厚,用料非常扎实,造价实在昂贵。
然而火炮的造价还不是让沈信感到最肉痛的,那种特殊的开花炮弹也都是一只只小吞金兽,现在这一发发打出去的,不是炮弹,而是一箱箱银子啊!
那一发炮弹的造价就高达五十两银子。
一百二十四门炮,平均每门炮开火三十五次,就要打掉二十万两银子!
就刚才这一会工夫,已经生生打掉了二十万两银子!
沈信不知道李昭到底可以调用多少资金,可二十万两都可以拿去给东北边军做半年的军饷了!就这么一会功夫,被李昭全给打掉了!
穆磊小将军到现在也不是很能适应李昭带领的军营里这种狂热的氛围,他走到沈家公子身边陪着他干笑。
自从用过那种三尺长,可以击中二百五十步开外目标的线膛狙击枪,穆磊就开始怀疑人生。
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觉得那一枪彷佛打掉了他十几年来苦练武艺的全部意义。
当然,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他再像受伤之前那样使用拳脚了。
狙击枪,否定他的从前,但也给了他新的希望和新的人生。
~
二月,已经到大同附近的宋清月再次知道京城消息的时候,李昭已经带着兵将京城给围了。
“所以现在是父王在宫城里面,外面围着靖王世子李晵,京城城墙外再围着咱们世子?”宋清月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三个圈圈的示意图。
熊大能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宋清月蹲在地上盯着地上的三个圈圈看,她用树枝点着那几个圈,忽然委屈巴巴地说道:“好久没吃夹心豆沙卷了……”
曾茂枝一愣,随即笑起来,道:“世子妃想吃,属下这就给您买去。”
世子妃总能在这种时候,一句话就让大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众人是放松下来了,可表面看着镇定的宋清月,内心其实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心理素质特别好的人,多数时候都在强撑罢了。
风餐露宿这么些日子,之前睡土地庙也就算了,之后连臭烘烘的马圈也睡,她已经半个月没洗澡了,就算是前世军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苦逼。
曾茂枝实在是太谨慎了,她明明是避难,现在彻底变成逃难了!
蓝瘦,香菇……
一众人在大同郊外的一座无人的寺庙安顿下来。
曾茂枝的意思是不用再往西边去了,京城再乱,乱不到大同来,他们可以在这里等到京城那边尘埃落定就立刻回去。
宋清月叹息着点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确实没必要跑那么远,再这么走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大哭一场的!
这寺庙原本应该还挺大的,不过现在破败得不成样子,围墙塌了大半截,大殿的屋顶也是漏的,菩萨金身上鎏的金子,全被刮掉了。
这里曾经距离鞑子的地盘很近,曾茂枝推测这里曾经遭过鞑子的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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