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大尾巴狼呀?
老五一时没找到典型,急得在家里坐立难安!
他建王府的银子啊!
没着落可怎么办?
这时,贴身伺候他的小黄门金宝给他出了个主意:“殿下,不如您去宜春楼跟姑娘们打听打听?特别是那位叫南湘的花魁娘子,在她裙边喝醉的大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说不准她就知道些什么呢?”
“对啊!不过……她真能告诉本王?”李昤迟疑道。
金宝笑道:“您可是皇子!她一个青楼的卖唱的敢不跟您说实话!”
李昤虽然犹豫,但觉得金宝说得有道理,无论如何总要去试一试。
就这么,李昤顺利见到了南湘,并且从南湘手里弄到一条大鱼!
说起这位,还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且已经身居高位多年。
当年乃是一甲的状元郎,亦是严九元最为得意的一位门生。
李昤兴奋得不行,直接去找皇帝,说是要去一趟淮安府,调查一个案子。
“你要调查谁?”皇帝抬起眉毛。
李昤嘿嘿笑:“孩儿暂时保密,父皇就等着孩儿的好消息吧!”
就这么,李昤偷偷出了京。
为了给自己建王府,他也是拼了!
摆着好好的马车不坐,换上灰布衣裳,带着几个随从,牵着几头骡子就上了南下的商船。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出京城,更是头一次出远门,真是为了给自己建王府拼上小命一条了。
半个月后,查到的结果叫人大吃一惊!
这位老大人本人没什么过错,为官几十载,可以算得上是清廉无私。
但是他自己不贪,不代表他家人不会在老家做坏事。
他的大哥和儿孙们打着他的旗号,在盐城县地界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除了一些小民为了少交付税,主动去这位大人家投献土地,这家光是祖宅就占了十几亩地,祭田更是多达六千多亩。
但这家是大家族,很多旁支子孙其实分不到多少家产。
于是好些旁支子孙,便想法子雇佣一些青皮无赖跟一些自耕农搞出事情,搞出纠纷,比如故意摔伤自己的腿,硬说是别人弄的,要他们赔钱,没钱就赔田产。他们强行霸占田产之后,顺理成章地投献到这家人家去。
那些老老实实种地的自耕农,家里传下来的田产,一夜之间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打官司。毫无疑问,这样的官司必定赢不了。
谁闲着没事会去得罪这样的人家呢?人家里可是有人在京城做天官的!
小五查到这些事之后,兴奋地连夜给皇帝老爹写折子。
这可真是太典型了!
这个人是谁呢?不是旁人,正是礼部尚书阎隆飞!
皇帝看到阎隆飞这三个字,呵呵冷笑了两声。
不过老五到底还是太嫩了。
阎家做的坏事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李昭早就暗中派计公公去查清楚了,阎家子孙在盐城县地界放印子钱、逼死人命、侵占民田几乎无所不为。
阎隆飞那好大哥不仅大肆修建祖宅,还强占农田建水泥厂!修祖宅、建水泥厂还不够,居然帮着当地盐商强占民田用来晒盐!
要知道,土地用来晒盐之后就会盐碱化,就算日后不再晒盐了,也再不能用来耕种了!
而这样被侵占用来晒田的土地竟然多达三百多顷!
一顷等于一百亩,三百顷就是三万亩田地!
这样一来,整个盐城县几乎没有可以用来耕种的土地了!
之所以皇帝登基以来没立刻就换人,就因为皇帝看这个老尚书在读书人中间还算挺有号召力。
要是阎老大人是个识时务的,看到大皇子殿下那本数学书前头皇帝写的序言之后就该乖乖顺着皇帝的意思,身先士卒,号召大家一起将实学重视起来。
可他没有,为了所谓的稳定,反而成了皇帝改革的阻力。
既然是阻碍,那就要除掉。
皇帝本还烦恼派谁来办一办这位礼部尚书阎老大人呢。
朝里谁有这个胆子清查阎隆飞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尚书?
不成想,半道杀出个老五!
这老五当真比老六还虎!
皇帝头一次看自己这俩儿子这么顺眼过!
俩小子还是挺有用的嘛。
不过,审问的事就不能再让这俩混小子干了,皇帝这次让江远潮出马。
审问这个阎老尚书的活,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干的。
大理寺卿于大人都不行。
但江远潮可以。
他有长公主之子的身份护体。
经由江远潮为期七日的审问得知,阎大人虽然知道自家大哥扩建祖宅和建水泥厂的事,却是当真不知他还跟当地盐商联手侵占农民田产的。
更不知道自己家孙侄在家乡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放印子钱还逼死人命的!
他都已经多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
皇帝看了审问结果,就觉得江远潮小表弟还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让皇帝挺满意了。
朱笔一挥,判了阎老尚书流放去东北修路。
但阎隆飞没有上路,直接在狱中撞墙而死。
江远潮向皇帝报告道:“阎老尚书听闻兄弟和子孙在家乡为恶,羞愧难当,只好以死谢罪。这是他的谢罪书,还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从手上提着的小布袋里取出一片撕下来的衣摆,上头用血写满了字。
汪禄恩过去接过那块血书,转交给皇帝。
皇帝扫了一眼那血书,只一阵冷笑,通篇的圣人之言,汇总成一句话,不过就是求皇帝放阎家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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