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真有那日,我定竭尽全力!不负你剑仙之名!”
回应他的是栾平易爽朗的笑声,作为将军,不能死在战场,马革裹尸,已是他的悲哀。
作为剑仙,若不能仗手中三尺,死前尽毕生所学,痛快一战,更是人生一憾。
“还有,平易,你若想护阖府安全,需懂得忍让,你持剑上殿,已然犯了大忌,若再恣意妄为,我怕……”
“我之前想好了,持剑上殿算是最后一遭,我已托南相给玉减她们寻个好人家,其他故人男丁若想参军,便在南疆军中安排下,其余的也会在各自家乡分下田地,明日我去辞了全部官职,安心做我的散淡王爷。”
叶裳青点点头,说道:
“王爷持剑上殿倒也不全算坏事,这同凤亲王爵位,可持剑上殿,剑斩佞臣,日后有心人的针对倒不敢过于尖锐!我明日也回霖州几月,这次幕后之人失算,又死了六位仙人,短期内估计不会再有动作!”
叶裳青饮了茶水,又伸了个懒腰,懒散的道:
“我也该回去,陪陪夫人了,这老写些空词,哪天都快编成词集了,到时候公布出来,恐怕又是京都纸贵啊!”
栾平易笑了一声,问道:
“真回去?”
“真回去!你这疑神疑鬼些什么?”
“你不是好设局,我怕你又装神弄鬼搞些什么门道,还把我蒙在鼓里!昨日夜里,我都险些着了你的道,爆了丹田仙力!”
叶裳青笑笑道:
“谁让你不信我!不过……要的便是敌人怕,我这儿越虚虚实实,对方越摸不着头脑,平易你这才越安全!”
“行,那你就别同我说!”
濒湖子沉默一旁,饮茶多时,一上午辛苦也没喝水,此刻连杯底的茶汁都喝干了。
栾平易见叶裳青没个正形,也不管了,转头正看见濒湖子就差把杯子倒扣到嘴上,笑道:
“这濒湖先生饮茶之法倒是别具风味,这玉减也是的,怎么半晌不过来加水!”
话音一落,叶裳青努了努嘴,玉减从门外红了眼眶进来,眼底带几行新干的泪痕,手里拿着水壶。
栾平易本想调笑两句,却看见玉减才啼哭过脸庞,惊诧问道:
“怎么了?”
不问还忍得住,一问,玉减便又梨花带雨起来,边哭边给濒湖子把茶水添上,弄得濒湖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么了,玉减?”栾平易俯下身又问一遍。
“王爷,玉减不想嫁人!玉减……玉减想一直在府里伺候王爷王妃。”
姑娘哭声更甚,几近呜咽,弄得栾平易想劝。
“你…你别哭了!你个傻姑娘,难道你就一辈子不嫁人?”
“一辈子不嫁人!玉减从小便在府里,只想待在府里。”
她声音低低,话语里却满是斩钉截铁的干脆。
栾平易无数话在嘴边,可却说不出口,眼睛也有些微红,支吾道:
“我…我劝不来人,你…你下去,回头我让王妃劝!”
玉减也不再说什么,吸了吸鼻子,抹了把泪便走出了燕来堂。
栾平易怔怔愣了半晌,也不说话。
叶裳青轻叹一声,道:
“王爷以女儿待之,玉减姑娘也以父亲报之,若王爷不在旋涡之中,此事倒是美谈,只可惜,只可惜王爷生在帝王家。不过王爷劝慰别人的方法真是独特!”
春夏繁花留不住燕子,等秋风至,满城春燕南飞。
到时候,只留院里笼中关着的那只白燕,不断用洁白羽毛和爪子打着木制的枷锁,挣不脱,逃不得。
谁让它是只白燕,惹人注目的白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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