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欢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白发长须的老头儿正坐在离他不远的一个马扎上,在那老头的面前还摆着一个用石头做成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沓纸,一支笔和一块硬墨和一个砚台。老头的身后有一个白布缝制成的番儿,那番儿上写着四个大字:天机神算!
那老头显然看到了李一欢,于是连忙又将刚才的话大声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个算命先生,并且还有些结巴。”
不过李一欢对这些江湖术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扫了两眼就准备转身离去。
“不算白,啊白……啊白……啊白不算了啊,免费算……算……算卦了哈。”老头朝着噘着嘴,声音又提高了九成。
李一欢的脚步顿时慢了很多。
“能算……算……算汉子何时死……死……死,寡妇何时嫁……啊嫁,能算何处……处……处……处……处来,能知如何……去。”老头接着大喊道。
李一欢完全停下来了。不过吸引他的不是那句能算何处来,能知何处去,而是寡妇何时嫁,他的脑洞总是很清奇的。
手一甩,腿一迈,李一欢就到了那算命先生的卦摊儿前。
算命先生身子微斜,目光也微斜,正好在李一欢迈腿的时候看到挂在他腰间的那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算命先生微微侧着耳朵,嘴巴微微笑着,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猛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故意将声音放低放缓,说了声:“老夫设此卦摊儿已经三十年啦,从青丝到白发,就为等君来,如今你终于来啦。”
“老人家何必要打自己一巴掌呢?”
“打了,就不结巴了。”老人笑了笑。
李一欢心想这真是个怪人,不过倒还真的没听到这老先生说话继续磕巴。他心中一惊,心想这老头从三十年前就知道我要到这里,还真是神奇,莫非还真的是个神算子不成。便有心要试探他一下,于是张口说道:“老大爷,既然您是专程在三十年前等晚辈的,那么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有道是算命的人最讨厌的人就是哑巴,最喜欢的是话痨,因为话越多,就越可以得到有效的信息。
李一欢一张口,满嘴的普通话,明显不是本地人。
可是这假半仙儿细细品味他的声音也猜不出这小子究竟是何处人士,便认定李一欢应该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来的。于是他又故作高深地捋了捋胡子,试探性地说了句:“你并非此处人,而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来的。”
听闻此言,李一欢心中又是一惊,没想到这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敬佩之心油然而起。
“老大爷,厉害,厉害,当今能看得出我不是这儿的人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酒馆遇到的醉鬼,一个是修我那修仙的师父,不过他老人家也只是看出了一半而已,还有一个是便是你啦。”
听了李一欢的夸奖,算命先生心中暗自念叨一句:“从业三天整,今儿个终于碰到个傻子,而且这傻子我还认识。”
他心中这般想,嘴上却不诚实地吹嘘道:“哪里话,哪里话,老夫只不过偶懂天数而已,称不上半点儿厉害。不过老夫还知道你正在寻找一个对于你来讲非常重要的地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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