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在发现洞口被打开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难道有人先进去了?”村长环顾周围,村民们都在,包括走在队伍最后,反复念叨着“杀了我,杀了我……”的老婆婆。
可祭祀已经在进行,不容出错,至少要先下去看看。
等下了长长的台阶,走过通道,看见敞开的大门时,村长终于确认了绝对有人闯了进来。
他抬手叫停了前进的队伍。
毕竟在村外,他们只有一条命,再谨慎也不为过。
“你们,先将人抬进去。”村长指使着抬棺材的几人,让他们先进去。
几个村民按照村长的命令率先进了门,而等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进去后,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村长不禁怀疑,难道闯入者进了里面的房间?
他谨慎的走进里面,紧接着某处射出一道寒芒,村长神经紧绷,用最快的速度躲过暗器,大声喊道:“有埋伏!”
这句话似乎让老树四人感到了希望,连忙求救道:
“救救我!”
“救救我们!”
申洛见行踪已经暴露,想起顾原尘的提醒,准备速战速决以防迟则生变。
他瞬身闪到架着老树几人的村民背后,甩手一挥,六根细针被刺入六个村民的身体。
紧接着,被攻击到的村民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在村民倒在地上时,申洛的任务就显示完成,直接消失在原地。
他没办法拯救这些人,因为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太多了,就算想救也救不过来,同时还有更重要的人等待他去救。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顾原尘离开的放向,记住了对方。
在申洛离开后,村民们变得愤怒起来,不仅仅在于有人死去更在于竟然有人在他们眼前离开了这里。
“这简直是亵渎神明!”村长大喊,“快开始仪式!”
村民们将愤怒发泄到老树四人身上,这两天新制作出来的钉子,被无情的钉在他们的胸口上。
硬生生刺入。
“啊!!!”
巨大的喊声,传到正在里面的房间,顾原尘轻微侧过头,往后面看去。
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印着巨大的图腾,应该就是村民们祭奠的神明。
而正下方有一张椅子,上面坐着的正是溜溜。
“我不想守护这里。”溜溜看着顾原尘,“可我离不开这里,也不得不守护这里。”
“因为你成了这里的神明吗?”他抬头看着图腾,在溜溜的记忆中,她的灵魂与图腾合而为一。
那么现在的溜溜应该就是这里的神明了。
同样也是她成为空间本源的原因,她支撑着这里,只要她不消失这里会一直存在。
“我讨厌这里。”她低着头说,“大哥哥,你留下来陪我吧,永远永远听我唱歌……”
“既然你不喜欢这里,就算我在这里你也不会开心。”顾原尘语气淡了下来,残忍的事实让试图掩盖情绪的溜溜感觉到痛苦。
“我……我要杀了你。”她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你不该来这里的。”
“唉!”顾原尘走近了几步,抬手轻揉溜溜的脑袋,“一直以来,很寂寞吧。”
她迷茫的抬起头,看着顾原尘温和的笑容,心中的委屈流转着,猛地扑到他的怀里大哭。
带着孩子的样貌,心智长不大,却不知独自过了多久,无人理解,无人陪伴。
顾原尘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你想结束这一切吗?”
溜溜抬起脑袋瓜,挂着泪珠抽噎地说:“结束什么?”
“你记得我之前说过吗?”他转头看向老树等人的方向,逐字逐句地说:“如果村民没有底线,那么自然由该惩罚的人来惩罚。”
溜溜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我该怎么做?”
他从兜里拿出那个珠子,摊开手掌,“这是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她疑惑地戳了戳这个珠子,从珠子上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你过去的记忆被封存在这里,如果你选择恢复记忆,这颗珠子就会和你融合。”
他知道,让一个孩子面对这些过于残忍,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可能发生的一切掰碎了讲给她,剩下的交给她自己选择。
毕竟,这里是闯关空间,他给了溜溜自己选择结局的权力。
“如果恢复记忆,你应该知道你会记起什么。”顾原尘指了指椅子旁边的一个棺木,里面躺着被钉住的溜溜。
“如果恢复记忆,我就可以知道怎么结束这一切了吗?”溜溜看也没看自己的棺木,“这些都是我过去经历过的,已经过了这么久,身上不会再痛了。”
她这句话带着某种觉悟,没等顾原尘回答,就直接将手伸向珠子。
珠子瞬间闪出洁白的光芒,融进了溜溜的身体。
她闭着眼睛,许久后留下一滴泪,平静的对顾原尘说:“我想留下最后的舞台。”
顾原尘说道:“这里会是你的舞台,但不会是最后的舞台。”
溜溜不解他的话,她含着泪,但眼中带着光亮,似乎对于舞台两个字天然的感到开心,“这次我真的要和大哥哥告别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去吧,我在这里听你唱歌。”
“好!”溜溜不舍的看了一眼顾原尘,转身飞出了房间。
“我期待着……”他望着溜溜地背影,声音逐渐变小,直到最后低不可闻地呢喃着:“你毁掉这里的样子。”
……
就算之前发生的变故也不影响村民们按照流程做完这一切,正当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一阵歌声从深处传来。
这歌声让村民感觉到本能的熟悉。
“溜溜?”老婆婆怔怔地往前。
“怎么可能!”村长不可置信,溜溜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不论所有人怎么想,都无法阻止溜溜继续歌唱着。
所有人包括棺木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动人的歌声。
一首不算很长的曲子,被她用缓慢地节奏唱了出来。
稚嫩的嗓音唱出了孩子的童真,还有仿若脱离人间的纯净,直击灵魂。
棺材内原本痛苦不堪的人,从歌声中感受到了希望,痛苦似乎在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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