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康斯坦丁醒了,他揉了揉发昏的脑袋,扶着墙壁,后背蹭着垃圾桶,艰难地站了起来。
大雨倾盆,地面上满是积水,风夹杂着雨水和垃圾拍打在他的身上,为他洗去了污渍,又添加了更多的肮脏。
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样,刚接近光明,马上又会被更加浓重的黑暗淹没。
康斯坦丁咽下了口中的雨水,感受着那一丝凉意滑过喉咙,但他不确定自己是被冻醒的,还是被噩梦吓醒的。
因为在梦中,他看到了许许多多康斯坦丁,和他们交谈,和他们畅饮,和他们彻夜狂欢。
“法克,我真是一个变态疯子,居然还能自己干自己。”
康斯坦丁嘴里咕哝着,紧了紧风衣领口,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小巷。
至于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还没有想好,毕竟宿醉带来的迷茫和痛苦还在冲击着他的大脑和身体。
“轰。”
飞速行驶而过的汽车,溅起了大片积水,直扑康斯坦丁。
他敏捷的一个后跳步,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酒精适时展现出了它的威力。
“法克鱿!”
他对着远去的车辆竖起中指,大声咒骂。
“这可是老康斯坦丁最喜欢的衣服。”
他重新站起身来,找了一处屋檐下的位置,脱下风衣,想要拧干上面的水,毕竟现在他身无分文,万一生病了可没钱上医院。
康斯坦丁被魔法浸润的身体恢复力还不错,昨天受伤的手臂现在已经没事了,但他还是会生病的,而且有些病光是依靠身体自我调整可不那么容易康复。
他抖动着湿漉漉的风衣,一块衣角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恶魔的契约,地狱里的羊皮纸缺货了吗?我是不是能运一批过去,赚点零花钱。”
康斯坦丁捡起了那块碎布,用迷离的双眼看了看,上面满是各种符文,他下意识的吐槽着。
“咔嚓。”
一道闷雷响起,惊醒他,他像一条落水狗一样用力晃动着脑袋,昨天所有的情形又出现在他的记忆中,还有一句原本模糊不清的话语:
冬至到来时,自然将与非自然结合,产下一个新生儿,这个孩子将拥有治愈世界的力量。
“法克,给我滚出去。”
他咒骂着,但马上又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对,泽德,泽德被圣灵十字军那群王八蛋抓走了,我得去救她。
“我真是个垃圾,昨天怎么会喝那么多,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我就是个畜生。”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康斯坦丁犯错之后,总是会痛恨自己,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泽德是圣灵十字军的圣女,这是一个信仰火之天使乌利尔的宗教组织。
毕竟康斯坦丁和泽德的关系比亲密无间还要更进一步,达到了负距离,而那是通往心灵最近的路线。
年轻人激动的时候,什么都会说,导致他们交流的不光是体液,还有各自的一些情况,康斯坦丁渣男本色,而且见多识广,只讲述了自己的冒险经历,而泽德涉世未深,在激情之下,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男友。
所以她圣女的身份和所属教团对康斯坦丁来说都不是秘密。
至于圣灵十字军,那算是什么东西,他见过的恶魔和神灵数不胜数。
乌利尔是智天使,在天堂中地位崇高,可那又怎么样,教徒们都信仰上帝,可他们能得到回应吗?
康斯坦丁找了一座废弃的仓库,撬开门,开始借助那片衣角施法,来定位圣灵十字军的驻地。
“嗯?不在现实空间?老康斯坦丁的朋友们,你们的用处来了,找谁呢?对了,扎坦娜,那个小妞儿的反语魔法一定行,可惜那么火辣的女孩不肯接受我的追求,难道老康斯坦丁的魅力下降了吗?”
康斯坦丁一脸猥琐的表情,用舌头舔着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焦黄的牙齿,然后准备向外走去。
当他的手触碰到仓库的铁门时,冰冷传来,让他满是酒精和污浊的大脑更加清醒。
“扎坦娜的父亲乔瓦尼死了,她认为我是凶手,我……”
康斯坦丁又回想起他在设计魔法阵时的豪言壮语,然后在布置时候的所作所为。
“我是凶手,如果我不偷走那些材料,说不定乔瓦尼、杰森、约翰都不用死。
“我他玛德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垃圾,我居然还想去找扎坦娜帮忙。”
这个和疯子一样的中年男人用力撞击着铁门,一下接着一下,用尽全身力气。
“冬至到来时,自然将与非自然结合,产下一个新生儿,这个孩子将拥有治愈世界的力量。”
这句话在他已经混沌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来。
康斯坦丁缓缓停止了自残行为,没有再继续发狂,他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分析。
“有些像宗教中,圣子降临的预言,而泽德是圣女,圣灵十字军,大天使乌利尔,这有什么联系呢?
“基督降世,为了拯救罪人,这个新生儿能治愈世界?那一定能救活乔瓦尼。
“‘我们藉这爱子的血得蒙救赎,过犯得以赦免,乃是照他丰富的恩典。’
康斯坦丁缓缓地念诵着经文,又想起了自己最大的悔恨:纽卡斯尔事件。
“或许还可以把阿斯特拉救回来。”
一时间,信心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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