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说实在的,李明达也不会哄孩子。
两个女人就这么手足无措地逗了他半天,当然了主要是殷子娴逗他。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李明达这一问把殷子娴给问得哑口无言。
正当殷子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小婴儿朝她露出了可爱的笑脸,还伸手去抓她的头发。
李明达白了小婴儿一眼:“看来他比较喜欢你。”她郁闷无比,一抱这小孩,他就哭。好歹也是一方神王啊,连个孩子都搞不定。“你打算怎么办?把这孩子带走,姬发肯定会发现的。”
“没事,他不是要通过这孩子吸食别人的生命吗?那吸我的。”
说着,殷子娴咬破手指在小婴儿的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咒文。
李明达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你疯了吗?”
“这孩子是无辜的,让他快快乐乐长大,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杀的了他。”
“为什么这么做?”
“以前姬发哥哥跟我说,他会创造灵魂,可以找到长生的办法。没想到……”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孩,“却是这种办法。我对不起这孩子,理应由我去偿还。”
那个被冰封的婴儿,就是叶君威。后来叶君威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李明达和殷子娴一手策划的。
只不过中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殷子娴本想亲自将他抚养成人,可叶青鱼的死让这一切都变了。叶青鱼生下叶一仙的那天,被蓝蝶儿、伏羲、女娲、地藏王、东君、鸿钧、燃灯、殷子娴和李明达囚禁,由于青鱼术法高超,居然当天就逃出了六十六重天。
只可惜最后死在了蓝蝶儿的紫雷之下。
青鱼已死,地宫那边肯定会发现异常,一方面要稳住姬发,所以殷子娴就只能把叶君威送给了冥神照顾,自己回地宫。叶一仙被李明达交给了恰好路过地球的石道。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明达和叶一仙交换了身体,这样的话,即使“叶一仙”替姬发死一次,他也不能得到永生。
更为不巧的是,刃春照顾叶君威到三岁时,她就被月神老者给封印了,冥神叶天成阴气太重又不能整天照看孩子,最后只能由地藏王照顾。
所以叶君威一直喊他爷爷。
十八年以后,叶君威身上的秘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外露了出去。他不仅能吸收一切亡灵生前多余的生命为己用,而且他还是个万能傀儡,只要他达到神王的境界,替任何人死一次,那个人就能得到永生。
叶君威遇到的人里,稍微有点本事的,除了凤来毫不知情,只有李明达和殷子娴是真心对他好。
这一切,当叶一仙喜欢上叶君威后,殷子娴就把全部都告诉他了。
不过千算万算,殷子娴实在没想到李明达居然会以自己去换姬发手里的紫霄剑,更没想到那些神王私下居然联合起来演了这么大的一出戏。
……
隔空说完以后,叶一仙看到法阵上的李明达嘴唇微动,挣扎着说了句:“殷姑娘知道君威是由青鱼和武王联手创造而成,他的生命之源来自于武王和青鱼。灭掉武王,君威最终也会消散。所以她将自己的神元也融入了君威的生命里,刃春姑娘看到的那个神秘身影,就是我施展十方瞬步夺走了君威的部分魂魄和血肉。你们要救君威,必须要耗尽殷姑娘的最后一点神元,如果救殷姑娘,就必须将她的神元分离出来,这样的话,君威就会彻底消失。”
“必须选一个吗?”叶一仙双眸颤抖,轻微而又急促地摇头,“怎么会这样?他们两个这么好的人,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啊……”
郁结于心,叶一仙当即站立不稳单膝跪了下去,剧烈咳嗽,当她抬起头,眼中泪水打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李明达绝望地摇头:“这还是殷姑娘当初算出他会有一大劫,特地保存下来的。”
叶一仙是叶君威的妻子,也是殷子娴的徒弟,决定权全在她手上,当然了如果救殷子娴,刃春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要是救叶君威,赤冥又不会答应,毕竟殷子娴是他小徒弟的女儿。
虽然叶一仙名义上是殷子娴的徒弟,但她们两个没什么交集。让她为难的,还是因为叶君威本身。
叶君威众叛亲离之时,殷子娴独抗六大神王,以自己永远消失为代价救了他一命。后来叶君威许下宏愿,即使穷极一生,也要替她报仇并找到她。
前半段誓言他做到了,东君、地藏王、伏羲、女娲、鸿钧、燃灯、莉莉丝以及参与过百年前在那场战争对殷子娴出手之人,全部已死。
而后半段誓言……
叶一仙含泪摇头,为什么要她做这么艰难的抉择?为什么要她背负这么沉重的使命?
她捂着嘴咳嗽,泪水不断滑落,白发红衣无风自舞,背后升起一道巨大的金色丽影。
金色丽影随着本体的动作而动,一同结着手印。
随着手印越结越快,那法阵上升起一道又一道屏障,一圈一圈耀眼的金光波浪从地面升腾而起,晃得神王实力的人都睁不开眼睛了。
等她的动作停下来,原本的法阵被加固得如同铁桶江山一般坚不可摧。
“让我静静,在我决定之前,谁也不许……咳咳……”她忍不住又捂嘴咳嗽,声音虚弱,“谁也不许碰里面的东西。”
……
夜深人静,月色朦胧,虫鸣窸窣。
叶一仙坐在屋顶上,手里捂着一个东西,望月而悲。
幽凰跳上屋顶,什么也没说,陪她一起看月亮。
忽然间叶一仙问了句:“青姐姐,你会怎么选?”
幽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瞟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这枯草你天天拿着干什么?”
“以前跟他拜天地,哦不,拜高堂。他当时被人追杀,身上就只剩下紫霄剑,就随手编了个草环给我。你看看别的新娘子,风光无限,你再看看我……”叶一仙满眼委屈,“好不容易给我补了次婚礼,结果是为你准备的。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虽然和我说了我也不会答应。”
呃……
幽凰有点尴尬,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我看咱们还是说说救哪个的问题吧,呵呵呵……”
看她窘迫的样子,叶一仙忍不住笑了笑:“青姐姐,都过去了。”
“换我的话,救君威。”
“我也想,可是……”叶一仙抱膝看着她,风拂起她的白发,吹得她忍不住咳嗽,“那是他一辈子都在找寻的女人啊。”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了,你很懂他,也很关心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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