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身体相连的人型物体出现在司玢眼前。
司玢没法判断这东西是不是曾经为人，因为在它身上虽然有人的特征、
但当这种特征密集到超出一个人的概念时，不是远远超出的时候。
那就是无法名状的惊悚。
御双司命的左右像是被无数细铁线勒出密密麻麻的网格，每一个格子中都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型。
当司玢的注意力被那些人型吸引的时候，一股异样的眩晕冲上脑海。
在这短暂的眩晕中，司玢似乎看到无数人茫茫多的一声。
他们脸上的迷茫、喜悦、幸福等种种情绪一起浮现在脑中，像是无数悬挂着的面具。
然后这些面具活了起来，他们化身成一个个人类，度过短暂或殷实或空虚的一声。
如果不是司玢的大脑曾经被血色文字强化过，此时的他可能会无法经受这异样场景的冲击。
短短的几个呼吸后，司玢大口喘气，而眼前的御双司命也隐入一层灰色的油质薄雾中。
这算什么意思？
对‘虐待’黑猫貘的回敬？还是说？
司玢仔细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他无法控制的狂喜起来。
一直以来，他从血色文字获得的技能鬼脸都有一个无法规避的短处。
将每一章属于厉鬼或者人类的面具盖到脸上后，司玢的表情会下意识的出现呆滞的状况。
毕竟司玢在获取一张鬼脸或者人面的时候，在触摸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脸皮的形状跟状态都是固定的。
就算司玢将‘面具’戴在脸上，想用自己的喜怒哀乐来支配这些面具也会出现异常的违和感。
这种状况，就像整脸的美女，她们的面部表情总带着一股僵硬。
可观察御双司命那几个呼吸，司玢看到了太多人的喜怒哀乐，那一幅幅难忘的场景像是烙印一般融汇在脑海中。
这让司玢有种古怪的感觉。
他可以完美的支配每一张面具！
想法刚一浮现，司玢在脸上一抹。
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出现，左眼皮下一颗芝麻样的美人痣，正是纪若莺。
颦笑间，司玢感觉自己几乎将大女儿的神态模仿了九成九。
黑猫貘悚然跳起又安稳落在司玢肩头。
它知道主人有换脸的技能，在艾嘉超市的身后还特意近距离观察过。
可那时候的主人就算换了一张脸，除了身体的不协调外，气质还看得过去。
可眼下的他连气质也变了。
黑猫貘觉得之前的主人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现在的他更想变态！
疯狂和变态可不是一个意思。
“呔！爸，你怎么回事？”
猪头少女纪若鹂一跃而起围着司玢打量。
她惦记复制体那个完整的姐姐头颅好久了，看到复制体死的时候还有些难受的。
没想到眼前又多一张个姐姐一模一样的脸。
这岂不是说在姐姐拒绝跟自己换头后，自己可以考虑跟老父亲换头了？
没等纪若鹂提出请求。
司玢摆手道：“不成，这事儿爸不允。”
哪有把头换来换去的。
不过自家小女儿这猪头看起来却是太碍眼了。
最初司玢还以为是食司命的邪术，可随着食司命被吞噬殆尽，纪若鹂也没有变回来。
这让司玢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两个女儿被盗走的尸体出问题了。
“不行就不行呗。”猪头少女翻白眼。
老爸头，姐姐的脸，要是长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叫一个不合适。
还不如自己的生猪脑袋看得顺眼呢。
纪若莺看着妹妹瞬间失落的表情忍不住扶额，都成鬼了，她到觉得长相不重要了。
不过真要让她跟妹子比比容貌，她觉得妹子不行，远不如自己漂亮。
百口鬼柴犬喷了个响鼻无声的看过去。
纪若莺从它的眼神中甚至读出了这个家唯有它这只鬼还有那只狗是正常的眼神。
可百口鬼柴犬的实际心理活动是：你也好幼稚啊！
地下车库中，御双司命的再度隐藏进入那对成双的坟茔，无数黑白人影重新浮现在四周。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些黑白人影没有再主动攻击司玢一家人。
‘奇怪，我就是向它问了一句要不要像其他司命那样跟自己合作，这御双司命就直接遁走了。’
‘这算什么情况？’
司玢想了想，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周围黑白人影对他们的态度缓和下来倒是个大改善。
这意味着御双司命的态度，至少它不再像之前那样把自己当一个外来者看待。
想清楚这些，司玢的心情大好。
到清河小区来攻略这位未知司命的本意不就是借这里制作诡异游戏素材的嘛。
隐藏在这里的司命都默许了，剩下他要做的事情就简单许多。
搞定堵在清河小区外的鬼差鬼卒们，将水厂准备的演员们带过来。
一想到自己的目标马上要实现，司玢的心情异常激动。
他带着一家人匆匆返回地面。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区外干干净净的连一只鬼差鬼卒都看不到。
这在司玢怀疑这些鬼东西是不是藏在小区外围随时准备偷袭自己的时候。
他突然看到草丛的绿化带中蹲着一只鬼。
只是这只鬼的状态嘛……
看得司玢嘴角抽动，双胞胎女儿想捂老父亲的眼睛。
太涩情，不对，太不检点了。
身上的旗袍被撕裂成条缕状勉强遮住隐秘部位，黄知秋双手抱胸蹲在草丛中涩涩发抖。
看见司玢一家人的时候，这位同样从蓝天社区中走出来的鬼几乎毫不顾忌形象的女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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