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拍摄场地以后，程乔就被两个化妆师带去化妆，只是这一次却是化的丑妆。
加深黑眼圈，画上假痘痘，添上鱼尾纹......
一系列操作下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苍老了十岁。
摸着自己这张陌生的脸，她不禁叹气：“真的有必要化成这样吗？我只是一个画画的画师，没有必要搞什么打脸的剧情吧？”
“哎，乔乔姐你小心点，别让妆花了。”
制止了程乔摸脸的动作，两个化妆师安慰她：“放心吧，之后我们会把乔乔姐你化的很漂亮的，到时候您可以拿着画笔拍一些美美的照片。
现在的短视频，有反差才有流量啊。”
听了这话。，程乔也就不再犹豫，当即顶着一张丑脸去了拍摄现场。
别说，现场的布置的还真的挺像一个家的，沙发桌子冰箱什么都有。
而此时，沙发上正躺着一个看着有些熟悉的男人，此时他正跟陶陶在讨论什么。
看到程乔出来，男人和陶陶都友好地冲着她打招呼。
“乔乔姐，这是跟你搭戏的小凡，他也是咱们公司的签约主播，最近小有名气，你们俩一块出镜的话说不定能收获不少流量。”
热情地拉住程乔的手，陶陶详细介绍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语气不要太恭敬。
“小凡你好，我是画师程乔，很高兴跟你合作。”
为了不给人留下一个耍脾气的坏印象，哪怕程乔再不乐意，此刻也乖乖地冲着搭戏男演员问了好。
毕竟做决策的是宋星辉，这些工作人员都是无辜的，她没有必要跟他们闹什么脾气。
“好，陶陶说她给你介绍过剧情了，那我们先来练习一下走位好吧？”
小凡倒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当时就拉着程乔一起对戏，那专业的样子倒是让人有些惊艳。
“小凡，你以前学过表演？”
“哪有，都是自己瞎琢磨的而已。”
似乎是有些不太适应异性注视的目光，小凡红着脸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什么专业的，这倒是让程乔有些刮目相看。
她原本以为公司里大多都是凭着跟风和蹭热度火起来的主播，没想到随便拉一个都是有才华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么有才华的人偏要入这一行呢？
程乔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只是问题出口的时候她才发掘这样问有些不太礼貌。
不过还好，小凡似乎并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不入这行又能入哪行？我本来就不是专业的，就算去剧组也不过是当一个连正脸都不会有的龙套演员罢了，还不如演一演网络段子挣得多。”
回忆起自己的过往，小凡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枯萎：“我以前也觉得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成功，可是跑了三年的龙套后我接到了父亲病危的消息。”
话说到这里，小凡没有继续下去，可是程乔却能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的小凡不过是一个影视城里跑龙套的而已，每个月的收入肯定不多，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估计就会发现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居然连父亲的住院费都难以负担的起。
也许那一刻，小凡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挣钱才是顶顶重要的。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的维护都需要物质基础，这个道理又有谁不明白呢？
作为贫苦家庭出身的程乔，她比谁都清楚金钱的重要性，所以她选择了妥协。
“乔乔姐，我们准备开拍吧？”
听到陶陶清脆动听的声音，神游天外的程乔立刻应承下来：“好，现在就开始。”
拍摄的视频中，程乔拿着拖把弯着腰在打扫房间，而躺在沙发上的小凡却是盯着手机哈哈大笑。
很快，程乔和小凡因为家务的事情吵起来，特意化了丑妆的女主角被自己的男人质问：“你天天在家闲着干点家务不对吗？我在外面累死累活......”
这样的场景程乔曾在短视频上看过不少，每次看都被气到吐血。
而这次身为视频中的主角，程乔反而没有多少代入感，因为她知道小凡的台词就是为了激怒那些观看视频的女观众。
很快，两个人分手，程乔饰演的主角华丽蜕变成为一个白富美画师，她在画展上带着一个高大强壮又帅气的小狼狗男友打脸前男友小凡，而视频的结尾就是程乔一脸傲娇地和自己的绘灵系列作品合拍。
拍摄也就一个小时左右，最后结束的时候程乔还感觉有些懵。
就这？这就是流量？为什么一个优秀女人的成功就是养小白脸？
虽然她不懂这视频为什么要这么拍，但是拍摄完成的时候她还是感谢了每一个参与拍摄的人。
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来帮助她的，说一声谢谢也是应当。
“乔乔姐，明天视频就能剪出来了，到时候公司会控评，你不用回应那些网友的任何问题。”
临走前，陶陶嘱咐程乔不要管明天视频的评论区，因为到时候必然会有攻击她的言论出现。
“我明白，想要出名就不能要脸。”
对于陶陶的叮嘱，程乔苦笑着说出了真相，那讽刺的意味让陶陶的笑容瞬间凝固。
“乔乔姐，别想太多。”
张了张嘴，最后她也只能这么安慰程乔，毕竟现在全公司都知道宋星辉在拿违约金威胁程乔，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侣之间能干出来的事儿。
如果说之前陶陶他们还以为宋星辉是个有情有义对爱情忠贞的好男人，现在这些想法就有多可笑。
只看宋星辉对于程乔的态度就知道他就是个见利忘义精于算计的商人而已，爱情什么的都是笑话而已。
也因为这个，她们中原本对宋星辉有好感的几个主播都清醒了不少。
所以，当她们回到公司听说宋星辉要召开会议的时候，原本喜欢找借口外出的主播都老老实实留下来开会了，占地近百平米的会议室第一次显得有些拥挤。
看了一圈各个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主播们，宋星辉沉声道：“明天绘灵系列的新视频就要上传了，主播们注意引流，绘灵项目组的一定盯紧了，不要让那些不友好的言论出现在评论区，观众的思想是很容易被带歪的.......”
会议结束后，宋星辉单独留下了小王。
“她怎么说？”
“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板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小王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乔乔姐很配合，整条视频几乎是一遍过，她很优秀。”
“是吗？那她应该恨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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