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荣荣基本上没怎么出过村,她哪里能够见到,这种奢侈的糕点?
听见张晓丽这么一说。
小荣荣的脸上,又露出一丝凄苦和彷徨...
「玩儿?」
小荣荣用9岁的年龄,展示出了39岁的苦笑,「我每天都要去砍柴、担水,给弟弟妹妹洗脸洗衣服...」
罗旋叹口气。
随后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伸手递给张晓丽,「这是蛇油膏,里面可能还有一点凡士林。你给她抹上吧...看看小荣荣的手...唉。」
先前小荣荣,
一直是有意无意的,把她的一双手给藏起来了。
要是遇到爬坡的时候,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她就会把手藏在袖子里。
若是遇到平坦一点的地段,小荣荣就会把她的手,塞到棉袄里面去...
这些细节上面,张晓丽先前还没留意。
等到把她的手,给端起来一看...
张晓丽的眼泪,不由簌簌而落...
就连性格一直有点莽的彭勇,他也忍不住红着眼睛,默默转
过身去。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呵!
小荣荣的手指头,根根肿胀的、如同发足了福尔马林的八爪鱼。
根根手指头,已经亮开水色。
上面斑斑点点,
红色的血水、白色的脓,灰色的溃烂皮肤,红彤彤的发炎疖肿处...
小姑娘手上的冻疮,看起来已经延续多年了。
这种陈年旧疮年年复发,一年比一年更严重...
就这样仅仅一个9岁的小姑娘,每天还要噼柴担水,洗衣做饭,照顾弟弟妹妹。
小姑娘那瘦弱的肩膀,已经承担了太多、本不应该由她来承担的责任了...
而和这个荣荣,年龄差不多的小丑妹妹。
她此时有陈晓端的悉心照料、有姬续远、和陈晓端母亲的疼爱...
在小草妹妹的脸上,永远洋溢着的是自信的笑容、和发自内心的愉悦。
但在小荣荣身上,
张晓丽看不到一点点,她这个年龄本该有的天真烂漫;只看到了一丝沧桑...
流着泪,张晓丽帮小荣荣擦药膏。
「姐,不要哭。」
小荣荣一边一点点、一点点的啃芝麻饼。
一边柔声安慰张晓丽,「我的手不害事儿。洗衣服的时候,很疼...不过习惯了就好了,我能忍住。
就是烤火的时候,有点痒的受不了,总是想抓它...可又不能抓。」
小荣荣此时脸上的神情。
是满足的、是快乐的,「因为我知道。越是抓到它,第二天我的手就会越难受。」
「嗯!我们荣荣妹妹,你做得对。」
张晓丽含泪一笑,「抓烂了,又会带来新的感染。那样的话,你的手,以后可就真干不了活啦...」
小荣荣用力点点头,「嗯,我会忍住的...咦?这个是什么药啊?我的手,感觉没那么疼了。」
张晓丽大包大揽,「这是罗旋哥哥配制的、专门用来防治冻疮、烧伤的特效药。
要是你用完了,只管来找罗旋哥哥要!千万别客气。」
小荣荣知道:哪怕去生产队的卫生室里,买1颗宝塔糖来吃,还需要7分钱呢!
人家罗旋哥哥给自己的这个药,应该...不便宜吧?
所以小姑娘抬头,看着罗旋,满脸的难为情。
罗旋笑着点点头,「你晓丽姐说的对!等到你把药膏用完了,只管来找我要就是了。放心吧,这东西不值钱的。」
小荣荣听说这个膏药不值钱,这才放下心来。
自己给小姑娘的这个蛇油膏。
说不值钱,它还真不值钱!
这都是自己,在拉枯寨子的之时。
那边的人,都爱吃蟒蛇。
大规模开垦橡胶园的时候,不少蛇窝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山民们抓到的各种各样的蛇,那是不计其数...
山民们吃肉,蛇油就归自己。
罗旋把这些蛇油拿到空间里,用个瓦罐熬出油。
然后再用空间里的泉水,把凡士林化开,掺入到蛇油里面去。
最终制成的这种防烧伤、治冻疮的特效膏药。
制造这些膏药,几乎没有成本,所以可以说它不值钱。
但也可以说这个蛇油膏,特别的值钱:只因为空间里那个神奇的泉水,除了自己才有之外。
别无分号。
等到荣荣小姑娘,把小小的芝麻饼吃完,一行人也走到了、那户住在塬上的人家门口了。
「笃笃笃——
」
小荣荣上前敲门。
像她这种本地小姑娘去叫门,人家的戒备心,总归还是要小很多...
「吱嘎」一声,里面的窑洞门响起。
一个汉子缩着脖子,前来打开院门,「谁呀?」
等到院门打开,
汉子一愣,「你们找谁?」
随后他低头看见小荣荣,这才咧嘴一笑,「哟,原来是老李家的大女子呀?荣荣,你带他们来的?」
小荣荣点点头,「占军叔,他们都是从南边来我们生产队,插队的知青。想来你家拉拉话...」
那个叫占军的汉子,赶紧侧开身子,「进,快快进屋,外面冻。」
等到大家进了屋子。
汉子赶忙叫他的婆姨,去张罗烧水沏茶、煮鸡蛋、发面做饭...
这是三孔连体的窑洞。
里面除了外面这一间、既当堂屋、兼厨房,还能当做睡觉的地方之外。
窑洞当中还有两个过道,可以通往左右另外的两间窑洞。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那两间窑洞里面,都住着有人。
但可能是因为家里,今天来了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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